楼下的装修声又一次准时响起，陆昭阳气得爆了好几句粗口。
他正梦见自己在跪舔女神苏琴，而且好像似乎要舔到了，结果被这噪音打断。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床头那包玉溪，打开一看，里面竟然又只剩一根烟。
“咦，草！
怎么只有一根了？”
陆昭阳骂了一句，心里有些纳闷。
明明昨天买了一包新的，怎么这么快就没了？
陆昭阳在床上翻找了一圈，没什么收获，床单上被烟头烫的洞也消失了。
“嗡嗡嗡——”手机震动了起来，他拿起手机看了看，又是网贷催债的短信，还有几个骚扰电话。
陆昭阳盯着屏幕看了十几秒，总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难道昨天的一切是梦？
他又数了数还款后面的零，“呵，逾期太久，天天都是威胁短信和骚扰电话！”
他自嘲地笑了笑，把手机扔回床上，“妈的，骚扰电话连梦里都能打进来，牛的。”
他穿好印着“弘光游戏”logo的T恤，下楼买烟。
楼道里飘着方便面的味道，勾得陆昭阳空荡荡的胃又是一阵抽搐。
这人天天吃泡面，生活条件这么艰苦吗？
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远处的房间又传来那对情侣的吵架声，陆昭阳摇了摇头：“真的，哥们儿，分了吧！
你好，她好，我也好。”
没多久，踩着水坑走进便利店，风铃“叮铃”一声响。
陆昭阳刚踏进门，就呆在了原地。
收银台后的女孩，依旧头也不抬地说了句“欢迎光临”。
她戴着圆框眼镜，胸牌上赫然写着“程小雨”。
“难道不是梦？”
陆昭阳心头一紧，连忙掏出那包玉溪，可里面的最后一根香烟真真切切地告诉自己，昨天就是一个梦。
程小雨放下手机，抬头看了门口一眼，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陆昭阳大步走到收银台前，首勾勾地盯着她问：“请问一下，昨天超市的收银员是不是你？”
程小雨一脸疑惑地看着他，解释道：“先生，我今天才调来这边，以前我是在城北片区的。
因为黄阿姨家里有事，我临时过来顶她几天。”
陆昭阳的目光在店里扫了一圈，继续追问：“那草莓牛奶昨天打折了吗？”
程小雨指了指旁边的货架：“这个昨天没有，今天才有，只要三块五一盒，你要不要来点？”
陆昭阳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心里更加混乱。
他盯着那排草莓牛奶，CPU在疯狂地旋转。
“有人跳楼啦！！！”
一声刺耳的尖叫，打断了陆昭阳快要冒烟的CPU。
他回过神来，冲出便利店，程小雨也跟在他后面跑了出去。
眼前的场景和昨天或者说梦里的一模一样，一个穿红裙的女人躺在马路中间，血水混着雨水在地上蔓延。
陆昭阳的脑子里冒出一个疯狂又靠谱的猜想，我是不是陷入了无限循环的一天？
或者说，这一切还是个梦境？
他转头看向程小雨问道：“程小姐，今天是几几年几月几号？”
程小雨显然还没从眼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她盯着不远处红裙女子的尸体，头也没回地说道：“今天是2023年8月23日。”
陆昭阳点点头，转身快步往出租房赶去，CPU依然飞快地转动着。
回到屋里，他立刻打开电脑，确认了日期，今天确实是23年8月23日。
点开邮箱，之前投的简历依然没有任何回复。
陆昭阳又打开了那个没有商业价值的作品，细化了起来，与昨天一样，毫无头绪。
他笑了，笑得有点大声，甚至有些变态。
陆昭阳的CPU终于转到点子上了，如果每天都经历同样的事情，那我岂不是可以尝试许多事情？
他兴致勃勃地打开彩票网站，想看看今天彩票的中奖号码。
查了好几个网站发现，明天才是最早的开奖日期。
“算了，明天的事情等明天再说吧。”
他喃喃自语，“看看二狗子现在在干嘛。”
陆昭阳掏出手机，拨通了死党王二狗的电话。
他昨天就是和王二狗一起喝酒喝断片的，后面的事情就没印象了，喝过酒的都知道。
王二狗本名王虎，因为属狗，朋友们都叫他二狗子。
这个外号从大学叫到现在，慢慢地就变成了他的标签。
“嘟嘟嘟……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电话那头传来机械的女声。
陆昭阳皱了皱眉，心里有些纳闷。
二狗子的电话向来是秒接的，今天怎么不接电话？
他揉了揉太阳穴，最近两年，因为失业，朋友越来越少，到最后只剩下王二狗还保持联系，自己还向王二狗借了3万块钱，他也从来没催过自己，甚至从不提起这事。
昨天王二狗失恋，拉着他喝酒，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自己有多爱前女友，结果两人都喝得不省人事。
陆昭阳又打了几次，每次都是无人接听。
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难道二狗子还在睡觉？
可这都中午了，以二狗子的酒量，早该醒了。
窗外的雨渐渐小了，他叫了一辆出租车，往王二狗家赶去。
路上，陆昭阳的脑子里不断回放着“昨天”的场景：二狗子喝得满脸通红，嘴里念叨着“她怎么能这么狠心，给她买的苹果手机分期还没还完啊，什么什么的。”
然后一杯接一杯地灌自己和陆昭阳。
陆昭阳陪着他喝，白的喝完喝啤的，最后两人都瘫在烧烤店的桌子上，就隐约记得老板帮他们两人一人叫了一辆出租车，后面就断片了。
出租车停在王二狗家楼下，陆昭阳付完钱快步上楼。
敲了敲门，里面没动静。
他又用力敲了几下，还是没人回应。
“二狗子！
开门！”
他喊了一声。
隔壁的门开了，一个老太太探出头来：“小伙子，别敲了，虎子昨晚没回来。”
“没回来？”
陆昭阳一愣，“阿姨，您确定？
昨晚二......虎子跟我喝酒，我隐约记得喝完他自己打车回来的啊。”
“确定啊，我昨晚睡得晚，虎子他在家好像摔碎了一些东西。
后来他开门出去了，之后就再也没听到开门声。”
老太太说完，关上了门。
陆昭阳站在门口，脑子里一片混乱。
二狗子昨晚又出去了？
那他去哪儿了？
难道为爱殉情了？
他掏出手机，又打了一遍电话，依然无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