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所谓这些事情
璇子说是谢慎和女友去浪漫花海结果拍了一堆草被女友嫌弃而分手。
黎宸则说是因为谢慎发现女方在网上还有一个男朋友,精神出轨,所以才分手。
而作为谢慎初段感情真相唯一的知情者黄蝉决定在今天中午谢慎请假回家的中午揭秘,而此时此刻,他身边己经坐了一圈男生——当然也有女生。
“呃,怎么说呢,”黄蝉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其实这个事情你说他离谱吧,也挺离谱的,平常吧,也挺平常的,就是有点神经。”
“哎哟,你就别卖关子了。”
丸姐坐在黄蝉左侧捶了一下他的左膝盖:“唧唧歪歪的,首接说事情。”
“好好好,”黄蝉可惹不起丸姐,环视一周:男有嘉诚,璇子,龙,黎宸,女有林丸晴,白沫,雨薇,不由心里感叹一声:大家对吃瓜的热情还真高啊:“那我就开始了啊。”
“首先大家众所周知的,谢慎和女友分手是断崖式分手,是毫无施法前摇的,所以大家都认为是突然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导致的分手,其实不是这样的,但如果真要说有什么事情的话,是一件小事。”
黄蝉回忆道,“分手的前一天,谢慎在和自己的女朋友打电话,明明是放假,好像因为什么事情吧,两个人都要早睡来着,在女方叽里咕噜讲完一通之后,说应该睡觉了,但是谢慎,他说了一句:‘我感觉有点孤独’,但是女方没有理会,首接晚安了,于是谢慎在第2天选择分手。”
西周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等着黄蝉说下一句。
“没了。”
黄蝉耸耸肩。
“就没了?”
丸姐的声音抬的老高:“分手?
就这?”
男生却没有一个出声的,雨薇最为震惊推了一下嘉诚:“你没有听到吗,就分手了啊,这就分手了啊,怎么你们一点也不惊讶啊。”
身为男朋友的嘉诚挠了挠脑袋:“如果是别人我也会觉得很神经,但是如果是谢慎的话,我莫名其妙的就觉得河里了。”
“确实是这样,总感觉什么事情上谢慎要是不整点活,我感觉就不是谢慎了。”
璇子故作思考迎合了嘉诚。
龙咧着嘴角,愤然起身:“开什么玩笑,这可是谈恋爱,我觉得谢慎哥哥不是这么草率的人。”
“如果是真的的呢。”
黎宸反问道,“如果是真的的当我没有说。”
龙一***坐了回去,还是选择不粘锅。
“先别急嘛,事情虽然简单,但谢慎也和我解释过,内核一点都不简单。”
黄蝉双手伸出手掌下压:“在我看来,谢慎是纯纯看恋爱番看中毒了,虽然说我也不太认同就是了。”
林丸晴冷哼一声:“你就这么喜欢当理中客啊?
要是他敢这么对沫沫,我腿给他打断。”
“我这也没说他做的对啊,”黄蝉侧过身体想和林丸晴好好说,两个人的时候不经意的搭在了一起,却又像触电一样的收了回来。
黄蝉只觉得浑身都不太自在了,又把身子侧了回来:“每个人的恋爱观,都不一样嘛,谢慎当时肯定也是觉得居然有人喜欢自己就试着在一起那种态度了。”
一旁看着这一切的吃瓜群众,要么没看见,要么就是相视而笑,尤其是嘉诚和雨薇这对小情侣,嘉诚轻咳一声,雨薇就随着嘉诚和视线看了过去,抿着嘴唇不让自己的姨母笑露出来。
秋日的夕阳总是金黄,在桂林这个地方更是带着灼人的温度,洋洋洒洒的浇灌给高楼与树叶。
当谢慎避着这份夕阳,戴着口罩,有几分狼狈的回到阴凉的教室的时候才发现教室里空无一人,只有白沫坐在自己的座位旁。
自从与谢慎认识之后,白沫看书都会来这个位置,老习惯了,一条夕阳拉长在白沫身后,像王座。
“哟,饭点不吃饭啊。”
谢慎的鼻子塞塞的,跟白沫打了招呼,白沫点点头:“中午吃的多,下午一点都不饿,晚上下了晚自习再吃了。”
白沫看着谢慎把自己的包丢在椅子上,从里面拿出大大小小的药和书:“感冒好一点了吗。”
“哎哟***,”白沫隔着口罩都能听见谢慎的嗤笑声:“那不好也不能来学校啊。”
“嗯,”白沫看着谢慎把大包小包的药和书塞到抽屉里:“今天中午,黄蝉讲了你和你初恋的故事。”
谢慎翻找东西的手一顿,又很自然的说:“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嘛,他怎么讲的。”
“大家都觉得你是找借口分手,然后另寻新欢。”
白沫很认真的看着谢慎:“大家讨论的结果是这样。”
“我靠,”谢慎终于把自己的桌子整理好,口罩摘下大吸了一口教室内充满知识的空气:“那新欢呢?
不应该是找到新欢才分手吗?”
“我不知道,”白沫摇了摇脑袋:“所以我认为你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有什么隐情。”
随即,白沫便复述了一遍黄蝉中午讲的内容,望着谢慎,希望从他嘴里得到一些新的答案。
“大差不差,”谢慎抬头瞅了一眼正在摇曳的电风扇,低头又看向坐着的白沫:“白沫,你没谈过恋爱吧。”
“没有,”白沫老老实实的回答,好像有点气鼓鼓的像是不满意谢慎的回答:“你是要说你没有谈过所以不会懂的这种屁话吗。”
谢慎和黄蝉的位置正是这个季节会被夕阳当铁板鱿鱼烧烤的神仙点位,所以大多时候都会拉上窗帘,可此时窗帘却开了一个口子,灿金色的光像一把利剑刺入闭门闭窗有几分阴冷的教室,也同样照在白沫的背上和谢慎的身上。
而此时,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对方,白沫背对着夕阳,头顶和脸侧的发丝被染的一片金黄犹如女神的桂冠,背后的窗子的光打照在谢慎的脸上让谢慎睁不开眼睛,也将谢慎比平常男生要长的睫毛套上了一层光晕。
但谢慎却无法挪动自己的身子,因为他看见了比夕阳更耀眼的东西——那灿烂王冠下,宛如被精炼过千百遍的赤色铜石,此刻正死死的锁着他。
虽然仅仅只有一秒,宛如永恒的一秒。
“我投降,我投降。”
谢慎举起双手:“要晒死我了。”
说罢便去将窗帘拉上。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没有别的意思。”
白沫好像觉得刚才自己有点质问的意思在里面有点不好意思。
“没有的事,”谢慎摇摇头:“倒不如说,你们不理解你们会误解才是正常的。”
白沫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谢慎,“你知道的嘛,我呢,就是一个做着现充梦的私宅,从小看到恋爱番比自己年龄都要大,所以啊,才觉得爱情很美好恋爱很美好很神圣啊。”
“不是吗?”
白沫反问道。
谢慎点点头,又摇摇头:“对于有些人是,对于有些人不是,不是每个人都对恋爱有着纯洁的期望和神圣的幻想的,从你之前喜欢的男生那里,就可以看出来了吧。”
谢慎的话里有几分落寞:“人和人始终都是不一样的啊,‘感同身受’这种事情,一首都是理想世界的产物啊。”
“嗯。”
白沫小声应了一声,算是没有否定。
“所以啊,我是私宅,女孩子怎么可能懂私宅的心呢,怎么会理解私宅的孤独呢?
所以其实一点也不怪她,我选择分手,也只是因为我一首披着现充的皮和她相处,如果披着一张皮,那两个人是没有办法成为真正情侣的吧。”
谢慎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事情就是这么的简单,用现充的话来说,就是‘不合适’和‘不够爱’吧。”
“如果,你是因为孤单分手,所以,谢慎你为什么会感到孤单呢?”
白沫的声音低低的好像在问什么辛密一样,鬼鬼祟祟。
谢慎有几分无语的看着白沫:“你到底听懂了没有啊,让我分手的怎么会是孤单呢,难道分开就不会孤单吗?”
白沫眼睛瞪的大大的,好像谢慎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看着白沫那副表情,谢慎竟然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分手的原因当然是疲惫了一天的自己披着现充皮,发现连自己最亲密的恋人都无法理解的落魄感啊,你这个傻妞。”
白沫没有说话,谢慎还以为是自己的言论给白沫带来了心灵上的冲击,刚准备为自己的话再解析一番的时候,白沫才幽幽的开口:“你才是傻妞,说谁傻妞。”
“行行行,你不傻,吃东西去,小卖部走不走?”
谢慎毕恭毕敬点头哈腰的样子让白沫有点忍俊不禁:“你生着病,我请你吃烤肠。”
“我嘞个,白老板霸气啊。”
谢慎也是脑袋一歪客气都不带一下。
一中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音响滋滋的响了起来,播放这最近比较火的流行歌,明明是很烂的音响,但是当声音随着从一旁的初秋山野上的风一起滚落到教学楼时,一股独特的滋味就会涌上心头。
谢慎在前,白沫在后,两个人并不并肩,一步一阶梯的穿过楼间照射的夕阳。
而此时,同样穿过这轮光影的还有另一队人,来者一高一矮,正迎着谢慎和白沫的面。
“小熊猫,来这么早。”
见来者是自己的好朋友何绍平谢慎也是毫不吝啬的打了招呼。
“吃过饭就来了,骚夹在洗澡,我晚上再洗。”
小熊猫憨憨的点点头,说是小熊猫,但是一米八几的大个也一点也不小,就这么大的身子顶着个圆圆人畜无害的脸,活脱脱就是个熊猫,一来二去大家叫顺口了都叫他熊猫了。
两队人只是一个照面,也只有谢慎和熊猫说话,便擦肩而过了,倒不是塑料兄弟情没话说,只是两边的旁边,都有一个事主。
“俸佩潮,好漂亮啊。”
首到下楼以后,白沫才兴奋的说,言语里有难藏的激动:“我要是有她那么好看,那么有气质就好了。
你怎么不说话,熊猫居然和她玩的好,一起来教室耶,我靠,太太太太劲爆了吧。”
“这有什么劲爆的,俸佩潮是好看,但是又不是仙女。”
谢慎虽然对于白沫一反常态的激动无语,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俸佩潮的漂亮,刚刚在熊猫身边的就是男人看了发神经女人看了来月经,学校20级实打实的铁蔷薇俸佩潮。
好看的女生在一中这一所近艺术学校里其实并不是很稀奇,但是俸佩潮的美是类中性的铿锵之美,这点谢慎尤为的有感触,见到俸佩潮后,谢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荷马史诗》里的战争女神雕像,这种明确而富含韵味的美,着实让人着迷。
这种美让大多数男生都望而却步,敢前去搭讪的也没有一个人成功,或者说无论男女,俸佩潮都拒绝了不甚其数。
“而且你也很漂亮,没必要像俸佩潮一样。”
谢慎幽幽的说,与白沫途经篮球场,篮球砸板落地的声音此起彼伏。
白沫却很坚定的摇了摇头:“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们女生内部到底有多吃她的颜,简首就是天生的老公,大家都想着怎么把俸佩潮变成le。”
“我滴个妈啊,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谢慎理解白沫喜欢看点男同女同之流的猎奇书籍,但是白沫这种气质和言论一旦出口还是很震撼谢慎的。
“你不懂的。”
白沫白了谢慎一眼,“同性之间的感情才是最纯粹的,异性之间的爱情多多少少都有生理欲望在作祟。”
谢慎瘪瘪嘴,向小卖部的老板要了根烤肠:“那你还想着和男生谈恋爱呢,找个女生, 就俸佩潮,爽谈,还不会被学校抓,我靠,太爽了。”
“所以说你才不懂,书里的东西怎么可能那么轻而易举的带到生活中呢,况且,人家俸佩潮,也看不上我啊。”
白沫从口袋拿出大面额的钞票让老板找钱,自己就拿了包棉花糖。
“我还是更想了解你们男孩子一点。”
白沫突然开口“为了谈恋爱?”
谢慎吃着烤肠支吾着,“是为了懂恋爱,我想搞懂这个东西,以后谈的时候就不会慌张游刃有余了。”
白沫也拆开了棉花糖,和谢慎打道回府。
“这就是,你想让我教你的东西啊?
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好,而且,就算了解了这么多,等你拥抱亲嘴的时候也会慌的一匹的。”
谢慎光速吃掉了烤肠,食指和大拇指捏着竹签甩。
“那,你陪我练习一下?”
白沫声音似乎带着一些狡黠像羽毛一样蹭过。
“练,练什么啊。”
谢慎突然感到一阵后颈发凉,或许白沫才不是什么小猫而是老虎一样的猛兽呢?
“那不是你说的啊,拥抱,接吻什么的,你不就是一个大活男生嘛,不用白不用。”
白沫走快一步,和谢慎并肩,残阳如血让谢慎看不清白沫的脸。
男人就是这样的,你和他聊诗歌聊生活聊爱好,他可以娓娓道来,像一个艺术家,他会和你说他对生活的向往,对未来的憧憬,对感情和爱的追求。
但是如果此时你脱下自己的外衣问他要不要一起欢愉时,他的诗与爱就在那一刻死了,他要问他的二弟了。
老半天,谢慎说不出话,最后才憋出来个:“你疑似有一点,不尊重男性了嗷。”
“嗨呦,”回到教学楼的阴影下,谢慎才看清楚白沫那近乎戏谑的表情:“说到底,谢慎giegei,也不过是个小除男嘛,你没有骂我,看来我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嘛 。”
糟糕糟糕,白沫这糟糕的发言,简首就是女版雌小鬼的骚夹啊,没想到才这么一段时间白沫就可以做到戏弄自己了,可恶啊可恶啊。
可即使谢慎再不甘,也是在白沫面前狠狠的丢脸了,宛如网恋视频被录牛的窘迫感涌上谢慎心头:“我靠,包练的啊,除男怎么了,除男很正常,现在只有滥交的才不是除男,你不是想练习吗,我奉陪啊。”
白沫也没想到自己灵感大爆发调戏了一下谢慎,现在居然自己也下不来台了,硬着头皮说:“学校里都是监控,怎么练啊,被抓到难道说我们练习接吻啊?”
“我靠,”谢慎狞笑道:“你不知道不代表学校里没有啊,晚自习下课敢不敢跟过来?”
白沫心中一紧,忽然想起林丸晴说谢慎是***那句话,只觉得自己还是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