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将青石镇笼罩在淡紫色的雾气里,我背着竹篓蹲在药铺后墙的阴影中。掌心被碎石硌得生疼,却不敢挪动分毫——老掌柜养的那条碧瞳獒犬正在三丈外的槐树下打盹,它脖子上系着的青铜铃铛随着呼吸发出细微声响。
"第七株了..."我轻轻拨开墙缝里的苔藓,指尖触到冰凉的三叶星纹草。这种能缓解妹妹咳疾的灵草在药铺标价五个铜铢,而铁匠铺打十把柴刀才能挣到这些钱。
怀中的赤焰松鼠突然竖起耳朵,火红的尾巴扫过我的下巴。小炎是我三年前在乱葬岗捡到的,当时它被毒藤缠住后腿,浑身绒毛结着血痂。此刻它正用前爪扒拉我衣襟,黑豆般的眼睛盯着巷口。
"别闹。"我按住躁动的小家伙,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妹妹今早咳出的血渍还在麻布枕巾上洇着,像朵枯萎的紫鸢花。
碧瞳獒犬的鼻息突然加重。我贴着墙根往西侧挪动时,左脚不慎踩中枯枝。清脆的断裂声在暮色中格外清晰,獒犬颈间的青铜铃铛顿时炸响。
"汪!"
小炎从我怀中窜出的瞬间,橘色火焰照亮了整条暗巷。碧瞳獒犬被突如其来的火光惊得倒退两步,我趁机翻过断墙,听到身后传来老掌柜的怒骂:"又是陈家那个小贼!"
冷风裹着细雪灌进破旧的麻布衫,我抱着竹篓在青石板路上狂奔。小炎蹲在我肩头不断朝后方吐出火球,那些火星撞在积雪的屋檐上,炸开细碎的金芒。
直到跑进镇子西边的乱石滩,我才敢停下喘气。胸口像塞了团烧红的炭火,喉咙里泛着腥甜。七株三叶星纹草在竹篓里安然无恙,叶片上的星纹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明天带你去采蜜浆果。"我戳了戳小炎鼓起的腮帮,它正把最后半颗松子塞进颊囊。远处传来悠长的狼嚎,惊起林中寒鸦。
回家时月亮已经升到枯树梢头。我摸黑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却见妹妹蜷缩在灶台旁,单薄的肩膀裹着发霉的棉被。她手里攥着半块硬得像石头的粟米饼,嘴角还沾着血迹。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