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异常压抑,又闷又热,乌云遮掩了半边天空,也遮掩了太阳的火热与光芒。天空回响着沉闷的雷声。
张敏看着天空,心中想着雁儿嘱咐自己的事,更觉得惶恐万分。
张敏往乾清宫方向走去,一个小太监突然出来拦住了去路,“公公,贵妃娘娘有请。”张敏听到更觉得万分害怕,心中不禁想会不会是贵妃知道了什么,但是他现在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跟在那小太监身后沿昭德宫而去。
昭德宫正殿,软塌上,女人头上珠翠甚少,身上着朱红色襦裙,着襦裙上绣着凤凰,女子通身显着雍容华贵,气质不俗,闭着眼睛享受着宫女的服侍。
“娘娘,那张敏正在来的路上了”万贞儿身边的宫女青榴正为万贞儿按着腿,“那雁儿不是说那纪氏并未有孕,娘娘难道不信?”青榴不明白为何,那纪氏侍寝后已叫那雁儿查探过,而且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还要将那与雁儿私交甚好的张敏叫过来。
“那张敏现在在陛下面前挺得脸,那雁儿说的话我信,只不过我想要这张敏成为我放在陛下身边的眼睛,”万贞儿睁开眼睛,看着自己宫殿里的一切,陛下可以有女人,但是我不能容许陛下有其他人生的孩子。
小太监引着张敏到昭德宫正殿门口“请张公公稍后”向张敏施了一礼,随后进殿回禀。
“娘娘,张公公到了”红榴向万贞儿耳边说。万贞儿向红榴扫了一眼,红榴转身退去。
“小人张敏见过娘娘”张敏向万贞儿行完礼,吓得冷汗直冒,头也不敢抬。
万贞儿看着下面跪着的张敏,“起来吧”万贞儿看着张敏十分不屑。张敏直起身子,脸也没有抬起来,惹得万贞儿一阵好笑。
“为何不抬头”万贞儿看着下面腿都发抖的张敏,觉得陛下这次看错了人。
“回娘娘,小人恐污了娘娘凤眼。”万贞儿听着张敏的话,嘴角轻拉一笑。
“听说你与我身边青雁曾是对食,”张敏听着万贞儿提起雁儿如临大敌,冷汗如雨而下。“回娘娘,青雁与我曾是对食,但几月之前,听娘娘宫里的小宫女说,青雁为娘娘办事办得好,娘娘赏青雁出宫去了。”张敏压着心中惶恐,只讲表面之事。
“是这样不错,那你可曾怨我,”万贞儿抬手看看自己的指甲,连个眼神都不给张敏,张敏生死一事,便在今日。
“回娘娘,小人没有如此想法,雁儿得娘娘赏赐,乃是天大福报,毕竟小人是个不全之人,能得与雁儿一时照顾已是幸运,不敢有其他想法。”张敏想着雁儿最后的样子,对离自己不远的万贞儿是又恨又怕。
“青雀,你进来。”随着万贞儿话音刚落,一个与那青雁有六分相似的宫女进来,行礼,抬头。张敏看着那张脸眼眶微湿,好像看见他的姑娘对他说:敏哥哥,我今日得了好甜的酥饼,我给你尝尝。
“这青雀吧,原本就是那青雁的妹子,我呢,离了青雁的伺候多少有点不习惯,便做主让她到我这昭德宫里,我将你与青雁分离也是知道不久,心里也是悔恨,今日,你帮我看看一个人,我就做主将这青雀给你做对食了。”张敏听着万贞儿的话也明白了不少,她并没有发现雁儿隐瞒之事,想拿雀儿来拿捏自己为她办事。
“奴才但凭娘娘吩咐,”万贞儿看着底下重新跪好的人,这次跪着可比前一次诚意,万贞儿向身边的青榴看了一眼,青榴走到张敏耳边私语。张敏听完眼睛瞪大了一圈,还好张敏跪着,头足够低,才不让青榴发现不对劲。
万贞儿嘱咐完,便吩咐让人下去了,自己去了内殿躺着,身边的青榴低下身子,轻轻的按着万贞儿的腿。
“娘娘,奴婢不明白,那张敏胆小如鼠,不像能成事之人,还有那青雀,奴婢还没教好呢,怎么好现在就去监视那张敏,”青榴不明白为何主子今日如此安排。
“世上所有人都有软肋,张敏软肋便是那雁儿,雁儿嘴长,我便给他换个软肋,那青雀不用教,我就是让她和她那姐姐一样,这样才更像。我要让他们明白,在这紫荆城里,我万贞儿能让你活,也能让你死。”万贞儿想到那纪氏和那管不住嘴的青雁,恶恨的表情再也隐藏不住。
“陛下一会就过来了,今日天气闷热,让下面的人,准备的饭菜淡一点 ,恐怕要下雨了,准备陛下的衣物,淋湿了也好换。”万贞儿想着朱见深,脸色立马温柔下来。
“陛下知道娘娘这么用心一定感动,”青榴看着万贞儿说起皇上泛红的脸颊,打趣一番。
张敏出来昭德宫,天上便下起了雨,张敏抬头看了眼天,随后咬牙离开,走了一刻钟离昭德宫远远了,张敏才敢卸了全身的力,一时不稳脚滑往前栽去。
“敏大哥!”青雀从张敏出昭德宫便偷偷跟随,就昭德宫主子知道了,也是故友相见,续曾经情缘。
青雀连忙扶起张敏,张敏看着青雀,联想到雁儿当时的决绝。“敏大哥,姐姐没出……”青雀话还没说完呢,张敏连忙捂紧青雀的嘴。
“雀儿,你记着,雁儿出宫了,今后有敏大哥,不可在外提雁儿。”青雀听着张敏说着,泪流满面,一直点头。
“雀儿,你听话,马上回昭德宫,和以前一样,等敏大哥来接你。”张敏说完摇晃着身子朝冷宫的方向走去。
青雀看着张敏离去的身影和姐姐曾经一模一样,她害怕害怕,张敏也和姐姐一样,那一晚离开再也没有回来,可是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以前是姐姐一直照顾自己,现在换成敏大哥,自己就好像和废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