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偶的话在他耳边反复回响，像晚自习时数学老师念叨的公式，烦得要命却甩不掉。
“你不属于这里……快跑……”他翻了个身，试图说服自己这是幻觉，毕竟熬到9点下课的高中生活，谁还没点精神错乱的时候？
可那木偶自己站起来的画面太诡异，像科幻片里跑出来的小怪胎，硬是让他睡意全无。
“冷静，可能是压力太大。”
周然嘀咕着，闭上眼强迫自己入睡。
明天还得跑操，掉队又要被班主任罚抄课文，他可不想再多一堆作业。
就在意识模糊的边缘，手机突然“嗡”地响了一声。
周然摸过来一看，是个未知号码打来的电话。
凌晨一点，谁会这时候找他？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周然，生日快乐。”
电话那头是个低沉的男声，像故意压着嗓子说话，“你收到礼物了吧？”
“你谁啊？”
周然坐起来，声音有点抖，手不自觉地攥紧被子。
“别问我是谁，记住，从现在起，别相信任何人，包括你的家人。”
对方顿了顿，“还有，检查一下你的抽屉。”
“什么意……”周然还没问完，电话就挂了，屏幕跳回锁屏界面，只剩他盯着那串未知号码发呆。
“检查抽屉？”
他皱眉，低头看向书桌。
那个木偶不是被他锁在抽屉里了吗？
周然壮着胆子下床，打开台灯，拉开抽屉——空的。
木偶不见了。
“搞什么鬼！”
他心跳加速，蹲下翻遍书桌底下，连床底都找了一圈，最后在床头柜后面发现那个小东西——木偶“站”在那，手里居然多了一把指甲大小的木刀，像个小卫兵守着什么。
“这他妈……”周然还没骂完，房间的灯突然灭了，整个屋子陷入黑暗。
紧接着，门外传来一阵奇怪的脚步声，像有人拖着重物在地板上蹭。
“爸？
妈？”
他试探着喊了一声，没人回应。
脚步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低沉的咆哮，像野兽在喉咙里挤出的警告。
周然抓起桌上的英语课本当武器——虽然砸不死人，但至少能壮胆——慢慢靠近门。
门缝下渗出一丝暗红色的光，他屏住呼吸，轻轻推开门。
客厅里，爸妈和妹妹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一动不动。
电视开着，屏幕全是雪花点，发出刺耳的“滋滋”声，像老式录像带坏掉的动静。
“你们……没事吧？”
周然声音发紧，脚底像灌了铅。
三人同时抬起头。
他们的脸不对劲。
爸爸的脸上长满黑色的毛刺，像刺猬扎出来的针，眼睛变成了两个血红的窟窿，盯着他滴下暗红色的液体；妈妈的嘴裂到耳根，露出尖锐的獠牙，嘴角淌着黏糊糊的唾液；妹妹的头歪在一边，脖子上长出细密的鳞片，手指变成了弯曲的爪子，爪尖还闪着寒光。
“然然……你在哪……”妈妈的声音沙哑得不像人，像从嗓子眼里硬挤出来的。
“哥……陪我玩……”妹妹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锯齿，像是鲨鱼开了个恐怖玩笑。
周然腿一软，差点跪地上。
他转身想跑，却发现门不知何时被锁死了，钥匙孔里还塞着什么东西。
“别跑啊，儿子……”爸爸站起身，身体发出“咔咔”的骨头断裂声，像个巨大的蜘蛛朝他爬来，毛刺摩擦地板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就在这时，周然的脑海里响起一个机械声，像游戏开机时的提示音：系统激活使用者信息载入中……姓名：周然。
年龄：15岁。
性别：男。
种族：人类。
状态：觉醒。
天赋：傀儡师。
序列号：188。
符文种类：召唤系。
眼前浮现一个半透明的界面，上面显示他的属性：体力：10 耐力：10力量：10 敏捷：10精神：12 魅力：8操控：0傀儡点：0周然还没搞明白这玩意儿是啥，妹妹的爪子己经抓了过来。
他本能地一躲，课本脱手飞出去，正砸在妹妹脸上。
“砰！”
妹妹被砸倒，发出一声尖利的嚎叫，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可下一秒，她又爬起来，脸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嘴里吐出一句：“哥，你弄疼我了……”周然彻底慌了。
这不是人，是怪物！
他完全不是对手，连跑步都掉队的体能，怎么可能打得过这东西？
就在这时，那个木偶从他口袋里跳出来，站在他面前，手里的小木刀挥出一道微弱的光芒，像甩了个激光笔。
“嘶——”妹妹被光划中，爪子缩了回去，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鳞片上冒出缕缕黑烟。
傀儡点+1系统界面跳出一行提示。
周然愣住，看向木偶：“你……能打架？”
木偶转过身，点了点“头”，像在说：快跑，我顶着！
周然咬牙，趁爸妈还没扑过来，冲到窗户边，一脚踹开玻璃跳了出去。
他家在二楼，下面是小区绿化带的草丛，摔下去疼得他龇牙咧嘴，但好歹没崴脚。
身后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妹妹的爪子伸出窗外，吼道：“哥！
你去哪！”
周然头也不回，踉踉跄跄跑进夜色里，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他妈还怎么考试班上第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