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缴费单，那一串零像是一把把尖刀，将他的心剜得鲜血淋漓。
"先生，苏小姐的手术费......"护士欲言又止。
"我知道。
"顾九霄攥紧了缴费单，指节发白，"再给我三天时间。
"走出医院，他掏出手机，通讯录里只剩下一个号码——高利贷。
他深吸一口气，正要拨通，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苏晚晚。
"九霄......"她的声音很轻，像是随时会消散在风里，"我想吃你煮的粥了。
"顾九霄的喉咙发紧："好，我这就回去煮。
"回到出租屋，他系上围裙，将米淘洗干净。
这是苏晚晚教他的，她说煮粥要用小火慢炖，米粒才会开花。
他还记得第一次煮粥时，她笑着说："九霄，你煮的粥好难吃啊。
"可她还是把整碗都喝完了。
锅里升起袅袅热气，顾九霄的视线模糊了。
他想起那个雨夜，他送外卖到她的公寓。
她穿着白色睡裙，脸色苍白得吓人，却还是笑着对他说："谢谢你，这么晚还送餐。
"那时的他不知道，这个笑容明媚的女孩，正在与死神赛跑。
"九霄......"苏晚晚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我有点冷。
"顾九霄连忙关火，端着粥走进卧室。
苏晚晚靠在床头，长发披散，像一朵即将凋零的花。
他舀起一勺粥，轻轻吹凉，送到她嘴边。
"好喝。
"她抿了一口，露出满足的笑容，"比上次进步多了。
"顾九霄的手在发抖。
他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为她煮粥了。
"九霄，"苏晚晚握住他的手，"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如果......"她顿了顿，"如果我不在了，你要好好活下去。
"顾九霄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别说傻话，我已经筹到手术费了，明天就......""我知道你去找高利贷了。
"苏晚晚打断他，"我还知道，你准备卖掉自己的心脏。
"顾九霄僵住了。
"傻瓜，"她抬手擦去他的眼泪，"你怎么这么傻......""只要能救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苏晚晚摇摇头："九霄，你听我说。
我已经联系了器官捐献中心，等我走后，我的心脏会捐给需要的人。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