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踢倒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男人,踩着他的心口,“放心,我手很快的,不疼。”
没等他回答,我挥动手中的镰刀,利索地割下了他的耳朵。
随着刺耳的哀嚎声响起,两只耳朵像野生的茶耳,脆生生滚落在地上,划出两道血淋淋的印子。
我掏了掏有些失聪的耳洞,晃晃脑袋。
擦干净镰刀上的血迹,拉开腰上挂着的鹿皮布袋,按下胃里翻滚的不适感,拎着那两只耳朵扔了进去。
男人只翻滚了几下就疼晕了过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被割掉外耳道的地方,一道猩红半月形伤口冒着血珠,中间黑洞洞的耳孔正朝着我。
那个洞口,像是一个黑洞,一道漩涡正从那个黑洞中徐徐而出,彷佛要将我吸进去。
终于,我还是忍不住,扶着墙干呕了起来。
一阵无名风,从我脚边生起,呜呜地吹起地上的一个黑色塑料袋,那塑料袋像是一只孤独的鸦,跌跌撞撞地向空中悬着的血月飞去。
“哟,运气不错,比我今早上遇见的那对耳朵品相还要好。”
屋顶上飞跃下一道黑影,黑影也穿着和我一样的斗篷。
是同事阿鸢。
我没有理会他,甚至没有抬头看他,狠狠擦掉沾在手上的血迹,扔掉腥臭的帕子,戴上斗篷帽子,飞身上了墙。
风很大,吹掉了我的斗篷。
风灌进我的眼睛、鼻腔、口腔、甚至灌进我光秃秃的耳朵。
漆黑的城市像是在沉睡的地狱巨兽,安静得让人厌恶。
今天收割来的这对耳朵,是这三个月来最漂亮的一对。
明天,我要将它们带进王宫,献给王座上的那个男人。
回到家,打开吱呀作响的门,满屋酒气带着让人窒息的暖扑面而来。
我皱了皱眉,寻找母亲。
母亲坐躺在窗边蜕了漆的躺椅上,地上倒着站着几个空酒瓶。
她打着鼾,嘴里不停含糊不清地咒骂着谁。
我从沙发上拿了条同样满是酒味的毛毯,盖在了母亲硕大的肚子上。
耳边响起轻微的骨碌声,那是母亲肚子里孩子的动静。
我蹲下身来,用手轻轻摸了摸母亲的肚皮。
“我想尽了办法,偷偷在她的酒里下药,想让她不再伤害另一个孩子。
可你还是来了。
选了这个家,有这么不负责任的母亲,你受苦了。”
我和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