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哪家的闺女
毕竟,她不该就这样因生产不顺而故去。
"嫂子!
"李子青从屋内奔出,朝着李郑⽒大声呼唤。
隔壁,刘家那边——体型臃肿如水缸般的刘李⽒拽着李郑氐的胳膊说:"李家嫂子啊,你家弟弟面黄肌瘦的样子,看得我都心疼。
"李郑氏满心疑惑。
平日里,这位刘李氏何曾有过这般好心?
还曾在背后劝李郑氏将体弱的李子青逐出家门。
为此事性情温和的李郑氏还与她理论了一番,从此两家人疏远了不少。
没想到今日,刘李氏主动邀请李郑氏到访,还装模作样地关怀起李子青来。
这太阳怕是打西边出来了吧。
"刘婶子,谢谢你的关心。
子青还没吃早饭呢,我得赶紧回去给他准备。
"李郑氏对弟弟格外用心。
她宁愿舍不得给亲生儿子煮鸡蛋吃,却每天都会留给李子青一个鸡蛋。
"别着急嘛,我说李嫂子,我觉得不如给子青找个媳妇冲冲喜,说不定病就好了呢。
"李郑氏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刚才她也正打算提出这个主意。
不想被刘李氏抢先一步。
只是想到李子青年纪轻轻就病歪歪的模样,李郑氏又忧心忡忡地说:"刘婶子,我也考虑过给子青娶个妻室冲喜。
可要是没用的话,岂不是耽误人家姑娘?
退一万步讲,谁愿意让自己家闺女嫁给个病人?
"李郑氏为人正首,与那势利狡黠的刘李氏完全不同。
为了达到目的,刘李氏可以不择手段。
而在李郑氏看来,即便要为子青冲喜,也要开诚布公地和人家姑娘及其父母说明情况。
刘李氏嘿嘿笑道:"李嫂子,我知道有个人很合适。
对方也同意了,只要你答应,明天我就能把人领来。
""这么急?
刘婶子,这是哪家的闺女啊?
""还能是谁家的?
就是我家远亲的小女儿。
这姑娘虽说相貌平平,但勤劳善良得很!
"李郑氏一愣,记起了刘李氏所说的这个姑娘。
她住在安定门附近的胡同里。
逢年过节,常跟着母亲前来串门。
印象里,这姑娘又矮又胖,而且脑子似乎不太好使。
一听是这人选,李郑氏当场便拒绝了。
恰好此刻院子里传来李子青叫唤嫂子的声音。
李郑氏松了口气,赶忙离开刘家。
刘李氏还在后面穷追不舍,"这事就这么定了,明早我把人带来!
"刘李氏之所以如此上心,是因为她另有私心。
只要能促成傻侄女与李子青这门婚事,两家便是亲戚关系。
李子青的父亲在城里做大厨,待遇丰厚。
平常人家吃的都是粗糙的玉米窝头,而李家隔三差五就有荤腥下酒。
贪嘴的刘李氏一首惦记着李家的美味佳肴。
若是侄女成了李家媳妇,以后还不是随她去蹭饭?
"少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等会我去叫辆马车送你。
"李赵氏挺着大肚子,着急地准备出门。
李家的小儿子李玉白从嫂子的表情看出她似乎有些旧疾。
想到不久之前因为胎位不正以及这些基础疾病,导致了妹妹生产时的危险情况,他更加确认必须重视嫂子的身体健康。
经过仔细判断后,李玉白认为只需借助一些传统中药调养半个月便能让李赵氏摆脱病痛困扰。
更重要的是,这些药对孕妇来说也是安全可靠的。
“我去抓药回来给她煎好服用。”
这是李玉白的第一想法。
然而本着谨慎的原则,他又想再次核实嫂子的症状。
“嫂子,请把舌头伸出来给我看看。”
听到这句话正打算出门口找轿子的李赵氏一头雾水但还是配合动作。
见到她舌苔的颜色与状态,结合自己掌握医术知识,进一步证实了自己的推断无误。
“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
“玉白你还没吃早饭呢!
就在这院儿里溜达一圈就好。”
嫂子劝说道。
“嗯,我好像真的有点饿了,麻烦拿两个馒头带着路上垫肚子。”
李玉白说着自己跑进厨房拿了两个热腾腾的白面馒头咬起来。
这番举动让一首观察他的李赵氏大感惊讶:十八年来小叔一首都是虚弱状态极少主动进食,而此刻竟主动提及饥饿感。
望着他拿着馒头离开身影渐远,“少在外面闲逛这几天街巷不太安宁!”
李赵氏提醒说。
实际上,李玉白一边走路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手中的食物向药店跑去。
另一边邻居钱太太看到此景,顿时觉得家里干硬的玉米馍馍索然无味,并且萌发了一个计划 —— 把家中那个被认为不太聪慧女儿赶紧介绍过去完成婚事好借此蹭晚饭吃的主意油然而生。
“今晚就让那姑娘和李玉白成亲吧!”
她想着随手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奔向地安门外福祥胡同去找人。
话说这边厢,口袋里装着三枚银圆的李玉白正赶往药店。
这是嫂子给他用来买日常生活所需用品的钱。
在那个时候整个城区流通的各种钱币相当复杂,有法定货币也有民间发行的纸币等不同形式,可真正被大家信任接纳使用的还是以“袁世凯头像”的银元为主。
虽然市面上也有别的类型银元比如带有孙中山形象的,但由于经济不稳定那些纸币很快失去价值,而老百姓们更偏向于接受实物银元来保障日常交易安全顺利进行。
进入同仁堂内开具相应药方并支付完一块银圆购买到草药后店伙熟练依照清单将所有药物分类打包完毕交给顾客携带回家去使用。
拿到包裹之后的李玉白加快脚步返程归家因为他知道时间就是关键要尽早开始煎煮草药还要辅助针灸手法一起帮助缓解嫂子病情。
途径几条熟悉小巷快速穿越到了鼓楼大街区域,途中恰逢某个未知事件使得附近传来噼啪声响犹如节日放炮仗般响亮。
疑惑间一个衣衫褴褛身着旧式旗袍的妇女用手护住伤口跌入了同一条街道正好遇到匆忙行路之间相遇……那女子半片肩膀己被鲜血浸透,她的面色苍白如纸,左手捂着伤口,而手中却依然紧握着一把短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