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迷茫路上突然有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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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在许航的身后,盯着他的背影,她发现许航居然比她高出一个头,突然许航停了下来,转身,无奈地说,“苏雨橙。”

她第一次听许航叫她的名字,她的名字再加上他的声线,她第一次发现原来她的名字如此好听。

“嗯?”

“你走在我后面干嘛,我又不知道你家在哪。”

苏雨橙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朝着脸部涌去,她连忙地走到许航的前面,不敢往后看。

她听着后面传来的脚步声,安心地在前面走着,可惜即使她走的多慢,最终还是要到终点,她突然停下,后面的脚步声也戛然而止,仿佛被她突然停下吓到了。

她转身对着许航明媚一笑,“我家到了,就在上面,谢谢你。”

许航对她挥了挥手,准备掉头就走。

“许航。”

“嗯?”

他转身回来,看着低着头的她,她发出很小的声音如同自己跟自己说话一般。

“你有计划去的高中吗?”

他思虑了一会,“南明高中吧。”

仿佛得到了什么惊喜的答案,苏雨橙抬头看着许航,用力地对他挥了挥手,“你一定会考上的!

中考加油,再见。”

许航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苏雨橙一首站在原地看着越走越远的许航,首至他完全消失在她的视野当中。

她吐了一口气,转身回家。

她拿钥匙扭开家里的门,三菜一汤映入眼帘;家里没有任何声音,要不是客厅的灯光是打开的,她都会以为妈妈不在家;爸爸像是真的搬走了,其实就是门口的鞋架上,他平日放在那边的几双鞋子不见了;她的目光来到了客厅,发现其实客厅的东西也没有少。

此刻,她才意识到,原来爸爸在她们生活中的痕迹如此地少。

她看到妈妈一个人落寞地,看不出表情,坐在沙发上看着一张照片,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连开门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她脱了鞋子,换上了拖鞋,走到了餐桌前,试探性地问,“妈妈?”

苏妈妈意识到苏雨橙回来了,她连忙将刚刚看得照片放进抽屉,抬起头来,表情己经很是自然,语气中还带着一丝担忧与责怪,“你这个孩子,怎么那么晚才回来,也不会提前打声招呼,我还给你班主任打了电话,他还说你没有在学校;真的要把我吓死了。”

苏雨橙自知理亏,撒娇,“对不起妈妈,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个朋友,他有点不开心,就跟他在便利店聊了一会,没留意时间,没想到时间过得那么快。”

苏妈妈装作要打苏雨橙,苏雨橙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上去挽着妈妈的手,“哎呀,妈妈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不要生气啦。”

“是担心,不是生气。”

“是是是,我不该让妈妈担心的,对不起。”

“下次晚点回来要说一声,知道吗?”

“知道!”

“好了,饿了吧,我赶紧去热热饭。”

苏妈妈将自己的手从苏雨橙怀抱中拿开,将饭菜拿到厨房准备加热。

苏雨橙转头确认妈妈走进了厨房,她悄悄地走到刚刚妈妈关上的那个抽屉,尽量轻声地打开它。

抽屉的最上层放着一张照片,那是两个人的合影,年轻的苏妈妈笑容明媚地挽着苏爸爸的手,幸福地看着镜头,而年轻的苏爸爸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头,在他的眼神中看不到一丝情绪的波澜,仿佛无论好坏,在这一刻都无所谓了。

“快点去洗手,吃饭了。”

苏妈妈的喊声吓了苏雨橙一跳,她的手反弹地将抽屉合上,应了一声,乖乖地跑去洗手。

苏雨橙坐在饭桌前,看着坐在她面前的妈妈;刚刚刚在面前的那一碗白饭,现在己经多了几块鸡肉在上面。

妈妈的脸上带着笑容,像是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般,只是一味地叮嘱她,现在正是需要补充营养的时候,苏雨橙听话地点头,开始低头扒饭,一边用余光看着苏妈妈,她尽量用毫不在意的语气说,“妈妈,我想考去南明高中。”

“南明高中?”

苏妈妈一脸不确信地问了一句。

苏雨橙点了点头。

苏妈妈带着不确信的语气,“是那家我们市重点高中,南明高中?”

苏雨橙又点了点头。

苏妈妈沉默了一会,看了一眼苏雨橙,又低头看了一下饭菜,突然点了点头,“我表示支持,那你可要加油了。”

苏雨橙坚定地点了点头。

“哟,没有想到我的女儿如此上进,前几天还说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考上什么高中,今天就说要考南明。”

苏雨橙心虚地低下头扒饭,苏妈妈夹菜的速度明显加快了,“那你要多吃点肉和青菜,才有力气加倍学习啊。”

苏雨橙点了点头。

晚上,她将那盒巧克力奶的封面撕了下来,贴到她新的日记本中。

她拍了拍日记本,仿佛里面蕴含着让她安心的力量。

往后的日子,苏雨橙像变了个人一样,她突然有了为之奋斗的目标,从一个松散,不知道学习有什么用的孩子,变成了争分夺秒地学习;老师们总是在下课期间看到苏雨橙拿着习题来他们的办公室提问,老师们也感到了她身上巨大的变化,也很愿意帮助变化如此大的她。

苏雨橙也知道自己的基础比较薄弱,需要花比大家更多的时间在学习身上。

爸爸再也没有出现在苏雨橙和妈妈的世界里面,甚至连一通电话也没有,似乎这个人走了,就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学习可以麻木一切,苏雨橙想起爸爸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妈妈全力支持着苏雨橙,每天都会变得法给她做营养均衡的晚饭,那个放着爸爸妈妈以往照片的抽屉,仿佛再也无人想起,无人打开。

苏雨橙每一次放学后,从公交车上下来,她期待着那一声苏雨橙,期待着再次见到他,每一次期望都落空了;每一天她都会燃起新的希望,想象着他们再一次的遇见。

每一次路过那家便利店,她都会想起那个雨天,那把伞,还有那伞下的少年。

只是,一年多过去了,她与许航再也没有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