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体温林染的指尖刚触到鼓面就缩了回来。
"这玩意是塑料仿制品？
"她对着经堂顶部的破洞举起相机，西藏正午的阳光露进来，把那面蒙尘的鼓照得发亮。
鼓架上的密宗咒文像是某种蜷缩的活物，在霉斑间缓慢蠕动。
向导坚赞突然掀开褪色的门帘闯进来，牦牛骨串成的项链哗啦作响："林小姐！
天葬师同意拍摄了！
"这个藏族汉子常年被高原紫外线灼伤的皮肤泛着紫红，此刻却白得吓人。
他死死盯着林染悬在鼓面上方的手，"别碰那个。
""你们寺庙里还收藏非洲手鼓？
"林染故意用镜头对准鼓面中央凹陷的纹路。
取景器里忽然闪过两个对称的孔洞，像是被剜去的眼睛。
"那是人皮鼓。
"快门声和坚赞沙哑的嗓音同时响起。
林染低头检查刚拍的照片，鼓面本该是深褐色的区域在数码屏幕上泛着诡异的粉红，仿佛皮下毛细血管还在渗血。
深夜两点，帐篷外传来第一声闷响。
林染把羽绒服拉链拽到下巴，举着应急灯钻出睡袋。
摄制组其他三个帐篷都黑着灯，月光把玛尼堆上的骷髅浮雕照得棱角分明。
又是一声"咚"，这次她听清了——声音来自白天那座寺庙。
经幡在夜风里翻卷成苍白的浪，人皮鼓正在残破的经堂中央自鸣。
当林染的灯光扫过鼓面时，那层本该干硬的皮质突然泛起水光，就像活人受惊时沁出的冷汗。
"林小姐。
"她差点摔了相机。
坚赞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转经筒在他指间发出濒死般的吱呀声。
这个白天还热情介绍天葬文化的向导，此刻眼白里爬满血丝："跟我念：嗡 班杂 萨埵 吽。
""什么？
""金刚萨埵心咒，现在！
"鼓声突然变得急促，林染的应急灯开始频闪。
在明灭的冷光里，她看见鼓面浮现出模糊的五官轮廓——那绝对不是光影造成的错觉，因为当她的睫毛颤动时，鼓面上的眼皮也在同步眨动。
坚赞突然用哈达裹住整面鼓，经堂深处传来类似野兽磨牙的咯咯声。
他拽着林染后退时，她瞥见哈达缝隙里渗出淡黄色油脂，空气里弥漫着酥油茶煮沸的味道。
"明天就下山。
"坚赞的藏袍后背洇出汗渍，在零下五度的夜里蒸腾着白气，"拍摄许可作废，违约
"这玩意是塑料仿制品？
"她对着经堂顶部的破洞举起相机，西藏正午的阳光露进来，把那面蒙尘的鼓照得发亮。
鼓架上的密宗咒文像是某种蜷缩的活物，在霉斑间缓慢蠕动。
向导坚赞突然掀开褪色的门帘闯进来，牦牛骨串成的项链哗啦作响："林小姐！
天葬师同意拍摄了！
"这个藏族汉子常年被高原紫外线灼伤的皮肤泛着紫红，此刻却白得吓人。
他死死盯着林染悬在鼓面上方的手，"别碰那个。
""你们寺庙里还收藏非洲手鼓？
"林染故意用镜头对准鼓面中央凹陷的纹路。
取景器里忽然闪过两个对称的孔洞，像是被剜去的眼睛。
"那是人皮鼓。
"快门声和坚赞沙哑的嗓音同时响起。
林染低头检查刚拍的照片，鼓面本该是深褐色的区域在数码屏幕上泛着诡异的粉红，仿佛皮下毛细血管还在渗血。
深夜两点，帐篷外传来第一声闷响。
林染把羽绒服拉链拽到下巴，举着应急灯钻出睡袋。
摄制组其他三个帐篷都黑着灯，月光把玛尼堆上的骷髅浮雕照得棱角分明。
又是一声"咚"，这次她听清了——声音来自白天那座寺庙。
经幡在夜风里翻卷成苍白的浪，人皮鼓正在残破的经堂中央自鸣。
当林染的灯光扫过鼓面时，那层本该干硬的皮质突然泛起水光，就像活人受惊时沁出的冷汗。
"林小姐。
"她差点摔了相机。
坚赞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转经筒在他指间发出濒死般的吱呀声。
这个白天还热情介绍天葬文化的向导，此刻眼白里爬满血丝："跟我念：嗡 班杂 萨埵 吽。
""什么？
""金刚萨埵心咒，现在！
"鼓声突然变得急促，林染的应急灯开始频闪。
在明灭的冷光里，她看见鼓面浮现出模糊的五官轮廓——那绝对不是光影造成的错觉，因为当她的睫毛颤动时，鼓面上的眼皮也在同步眨动。
坚赞突然用哈达裹住整面鼓，经堂深处传来类似野兽磨牙的咯咯声。
他拽着林染后退时，她瞥见哈达缝隙里渗出淡黄色油脂，空气里弥漫着酥油茶煮沸的味道。
"明天就下山。
"坚赞的藏袍后背洇出汗渍，在零下五度的夜里蒸腾着白气，"拍摄许可作废，违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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