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喘息。

愈发粗重的喘息。

和十二年前同样令人绝望的喘息。

“史上最强沙尘暴即将降临，请各位居民做好准备，非必要不出门……”

天际昏黄暗淡，分不清到底是黎明还是黄昏。

隔着玻璃，能看见这个世界依旧机械地运转，却听不见任何声音，目力所及的地方，正缓缓被那似乎寂静的尘暴吞噬。

蠕动，粗喘，抽搐，苦笑。

天地间的昏黄，又被晕染上了鲜艳的红色，那是自己的血溅入了眼睛。

原来，颠倒着看这世界，是如此有趣。

“死者为男性，叫朱龙，二十六岁，是川宁县有名的富二代，从事建筑行业，今晚十点零七分被发现死在自家别墅里，为钝器击打致死。”

“谁报的警？”

“死者的妻子，陈莉，十点钟打完麻将回到家，发现丈夫被人杀死在家中。”

刑警大队队长张波穿戴好鞋套手套，一边走，一边向辖区派出所的同志了解情况。

“朱龙？”，听到这个名字，李默心中一紧，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这个人和自己同岁，是自己的初中、高中的同班同学，川宁市出了名的地头蛇。

“张子欣、刘同、姚强，你们三人做好勘验和取证工作，李默，你随我进去看看。”张波安排好了任务，和李默一同进入现场。

别墅很大，装修奢华，死者趴在沙发旁边的地毯上，整个头被砸扁，粉白色的脑浆崩了一地，倒没见太多血迹，因为地毯吸收了大部分的血。

死者的后脑勺整体塌陷下去，拳头大的凹陷渗出的血，糊在了他脸上，面部因头骨破裂而肿胀变形，两只眼球外凸，略显几分狰狞。

“从痕迹来看，死者遇害前，现场发生过为时不长的打斗，说明死者反抗过，但反抗基本无效，足见整个作案过程是多么利索。”李默蹲下身子简单查验之后，站起来盯着茶几上的摆件物品缓缓地说。

“酒味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