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封颠了颠,估摸着得有一两,暗自吃惊出手如此阔绰,这是哪家搬迁,粗略打量了面前此女“小姐贵姓”“免贵姓苏,家父苏镇”上颖,苏镇,这就是父皇点名要在眼皮子底下看着的那个苏家,看来是拿自己当雁过拔毛的看门将军了赵封这样想着,明晃晃的把金饼交还回去,挥手放行苏浅月也明白自己想错了,屈膝行礼以致歉意,也不上车,走在前面为车队带路,驶入这座矗立于天下之中的帝国都城愈发靠近王宫,过了南街门栏,迎面跪下个老人,正是苏镇留下来看守苏府的大门上那块牌匾空着,之前这里是某位大臣的宅邸,大军攻进之前,便跑的差不多了,亚叔虽然坡脚,但身子骨还算可以,自个把那牌匾摘下来了,免得苏浅月看见不高兴,他不确定数年不见的大小姐现如今什么性子“亚叔,您是跟在父亲身边的老人了,我早己把您当一家人,从今往后,您就拿我当亲孙女吧”苏浅月指挥着人清扫府邸,原本柴房一卷薄铺送到耳房老兵辗转世间经历商都三次易主,比苏镇还要大十几岁,没了家人亲眷,失了户籍名分,在军中一辈子未曾有子女,临死之前享享福,也算不枉这一辈子颠沛流离穿过门廊,堂屋很亮堂,墙上挂着没来得及收走的画,不知何人所做,缓步上前,小梨眼疾手快的擦干净,坐在主位,手边一盏几个月前的茶,坐看侍女将堂屋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闭目养神,似能听见母亲和几位姨娘在***谈笑和小孩们的玩闹声,府邸内,从前堂两厢后屋,到马厩中厨偏房,东西南北坐地将近三里,听着一个又一个侍女汇报走开,最后,手边那一盏茶也被收走“原本这府里的东西全都不要,你们是拿去卖也好,自己留着也罢,总之东西我要全新的,现在就去买,此刻午时,傍晚之前要让我看得见,把卧榻和中厨都收拾好,来了这新家,晚上大家好好吃顿饭,我准备些碎钱发红包,大家伙儿图个高兴,其他的明儿再收拾”侍女知道自家大小姐平易近人没有架子,在苏府过的日子和打扫自己家也没什么分别,听见还有银子拿,手上动作更加卖力“小梨,你去定块牌匾,要上好的木料,但是,别题字,记住了,一定要是空的,用不着镶嵌什么东西”“啊?
小姐,那我们一路走来看见不少府邸都是嵌的玉石,再不济也是金线编花,老爷现如今也是国之上将,会不会有点寒酸啊”苏浅月手上没有闲,细看着商都街市图,听见小梨如此说只是浅笑“等明日,你就知道了”哪怕刚进府没多久,还是有人闻风而动带着礼登门拜访,侍卫谨遵大小姐吩咐,没放一个进去,而是记下名字,礼也不要门外熙熙攘攘地站着一群人,都被拦在了外面,这些人中,有的是一些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小吏,满脸谄媚地想要巴结门内之人,还有些则是位高权重的高官府上派来的使者,神色凝重,怀抱精致礼盒,似乎带着什么话前来试探,而在这人群之中,还隐藏着一些特殊的身影,旁人看不出,亚叔门前靠坐,和家中老人端坐门前回忆往事一样,接过侍女拿来的热茶,打眼一瞧就知道那几个从过军,身手了得,但他们并未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不动声色地混迹于众人之间,不明身份今个是三月一,小孩子不恋家,刚刚过完新年又要搬迁,二姨娘对家中几个小辈从来都严,这时候被母亲她们拉着逛,也就没人看着他们反正也出不去,能闯多大祸“苏昱宁,你给我下来”三弟,比苏浅月小六岁,正是处处不服又各种好奇的年纪,喜欢舞刀弄枪也喜欢之乎者也,按二姨娘的设想,让他做个儒将,不去前线,在京都安安稳稳便好“二姐你小声点,别被我娘听见了”小弟小妹上不去,眼巴巴瞅着他上房掀瓦,又眼巴巴看着二姐抓现行,怕被一并责罚,跑的比兔子都快苏浅月掐着腰,摆出一副要喊的模样“哎哎哎,我下去,我下去还不行吗”一跃而下,上好的布料粘上灰,白瞎这一身织锦抬手拧住昱宁耳朵,三小子不敢反抗,闭上嘴,一路带到堂前,路上轻描淡写嘱咐他该怎么做“怎么样,我说的你可记住了”苏浅月可算松开了手,让人拿出把短刃和一块苏字玉牌“唔”苏昱宁看见刀眼睛都首了,顾不上思索,上前就要抢,却被二姐晃了一下,才想起来保证“知道了,去外面惹事,不让娘知道”本来他还以为二姐会让他跪着,难道女人大了都一个样吗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让他出去惹事,但能出去总比在家里好,没意思说起来也真奇怪,全家上下都指望着自己能走效忠朝堂的老路子,就二姐从不管自己,只要不作妖,爱干嘛干嘛“铮”这短刃好像是大哥留下的,抽出一瞧,学着画本子里的样子耍个帅,也不知道给谁看“错了,我是让你去街上交些朋友,看看商都的情况怎么样,谁人让你惹事了”“嘿…”苏昱宁将玉牌系上,短刃揣怀里“我帮你打马虎眼,天黑之前回来”苏浅月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