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金主重逢，他坐在轮椅上。

我垂头俯视他，抬腿踩他。

笑得讥讽：“几年不见，怎么都站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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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说想葬在老家。

我带着她东躲***了五年，无法再忽视她的遗愿。

又回到了港城。

葬礼后，我去了海边。

海风咸涩，海水冰凉。

有人问我：“你的腿好了？”

声音有些沙哑沧桑，我一时没听出来是谁。

侧头一看，来人坐在轮椅上，神态前所未有的平和。

仿佛只是遇见熟人，打一声招呼。

我转回视线，继续看海，海面波浪阵阵，并不平静。

“五年不见，你的腿倒是坏了。”

坐了几年牢，出来得倒是快。

轮椅滚动，带起细微声响。

司辰不像以前那样阴鸷，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自嘲：“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报应罢了。”

我哈了一声，刺他：“我也惹到了不该惹的人，现在是报应来了？”

他现在的样子，实在让人看得心烦。

司辰呼吸一滞，有些无奈地抬头仰视着我。

“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我道歉，我们好好说说话，好吗？”

他什么时候这么跟我说过话？

我刚读大一的时候就遇见了他。

他给我钱帮我奶奶治病。

我给他身体让他排解寂寞和空虚。

我就是一个廉价货。

他从不会对我有好脸色。

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逃出港城前，我还摆了他一道。

他这双腿残了，有我一半的原因。

不报复我，还心平气和地要跟我说说话。

离谱，搞笑。

我笑出了声，转身要走。

不体面的旧人，有什么好说的。

身后沉默了一会儿，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