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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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管家用他的亲生女儿和我上演了一出狸猫换太子。

可他不知道,我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

于是我用尽全力把假千金踹下了床。

多年后,管家面带慈色望着我:快叫爸。

随后他一脚踹翻亲生女儿。

还不滚过来拜见大小姐!1.上一世,我被害死,临终方知我是苏府的嫡女。

苏府管家韩铭看着我:你死了,我闺女就能光明正大地当这苏府的千金小姐了。

你就去死吧,谁让你爹那么有钱呢,这不是自找的吗?我就这样死了。

临死才知晓这个恶魔并非我的父亲。

那日我随马车出游,半路遇上山匪。

他们把我拖下马车。

我看见领头的山匪从韩铭手里接过一袋银子,然后他们把我丢进山崖。

我的尸身被野兽啃食,白骨散落山间。

因死的是我这样的平民,又有苏府管家韩铭出面,此事便草草了结。

我的尸身被送去乱葬岗,骨灰随意抛洒在地,任由来往的马车碾过。

我的魂魄在人间游荡了三日。

看着苏府父母与假千金亲密无间,那如恶魔般的管家韩铭也在一旁笑着夸赞:苏小姐是我见过最知书达理,最懂礼数的大小姐。

我仿佛身处两个世界,我的世界阴暗血腥,而她的世界光明富贵。

她将在我头七那日,与慕容家公子慕容澈完婚。

二人喜结连理,苏清歌从前如何欺辱于我,也将随风散去。

我还记得我拼命读书,只为能与慕容澈郎君相配,却换来他一句:就算我心悦她,也断不会看上你。

这便让我遭了苏清歌两年的折磨,最后只得黯然离府。

我这一死,倒成全了许多人,苏清歌和她那恶魔般的亲爹韩铭。

2.我的魂魄飘在半空,冷眼看着这些人。

苏清歌躲在暗处与韩铭密谈:你究竟要如何?非要我失去这般富贵日子才甘心吗?韩绮那边处置得如何了?她若还活着一日,我便一日不得安生。

她压着嗓子怒道:你当初为何不直接要了她的命?你是要毁了我不成?韩铭笨拙地安慰着亲生女儿,嘴角挂着得意又邀功的笑:放心,她再不会来搅扰你了。

她已经死了。

你永远都是这苏府尊贵的千金小姐,我的掌上明珠。

苏清歌这才停下了捶打亲爹的手,甚至让韩铭抱了抱。

最后瞪着他道:你最好辞了差事,莫要在我面前晃荡,免得我恨你。

我在人间游荡三日,看着他们筹备婚事、寻欢作乐,仿佛一切罪孽都与他们无关。

直到有人将我的骨灰从地上扫起,我才得以离去。

3.我一睁眼,便闻到了药房里的苦味。

刚要出声,却被人狠狠捂住了嘴,几乎喘不过气来。

一双手将我抱起,又将另一个女婴放进我的摇篮:大小姐,莫要怪我,要怪只怪你们苏府的日子过得太好了。

我抬眼望着那张熟悉的恶魔面孔,年轻时的韩铭,一副衣冠禽兽的模样。

看着自己的小手,我忽然明白,我竟是重生到了被掉包的那一刻。

我拼命思索对策。

我决不能被换走。

韩铭突然被人唤住:大少爷听说妹妹出生了,想让您接他来瞧瞧。

他沉默片刻:好,这就去。

韩铭看我一眼,又唤来一个心腹丫鬟:去把沈月叫过来。

让她把那边的女婴抱走,快些。

他又看了我一眼,便出了门。

他的同党会抱走那边的婴儿,那边应当安全。

我用力挪动身子,攀住摇篮,然后...将摇篮里的那个孩子推到了地上。

然后我拼尽全力钻到一处隐秘的角落。

那孩子嚎啕大哭起来。

不多时,一个女子进来,左右张望,没在床上寻到婴儿,只见地上啼哭的孩子。

她一把捂住那孩子的嘴,不让她出声,可那孩子仍在抽泣。

突然,她一把将那孩子甩向墙壁,露出阴狠的笑:那***跟我的喆哥生的孽种。

***死了,为何不把你一并带走?小贱种。

那孩子脸色发青,昏死过去,手背擦破出血。

她草草用袖子擦去血迹,将那孩子带走了。

她是我上辈子的养母沈月。

上辈子,我自出生起右手背就有一道狰狞伤疤,原来是这样来的。

上辈子我受的苦,从今日起,要让她一一尝遍,从现在开始我是苏清歌,她是韩绮。

谁让你怂恿你爹要了我的命?占了我的位置还容不下我。

这场祸事,韩铭、韩绮、沈月,一个都不无辜。

我终于能过回属于我的人生了。

忽然有人匆匆闯入。

我看到了年轻的苏府大少爷的面容。

我紧绷的心弦这才松懈下来。

我看他跪在摇篮前,欣喜地望着我,小心翼翼地抚摸我的脸。

昏睡过去前,我瞥见韩铭嘴角那抹隐秘的笑。

他以为他的计谋得逞了。

他以为躺在摇篮里的是他的骨肉。

他不会去找大夫验明血脉,因为若是查验,大夫对比血脉就会发现,我是苏家血脉,他苦心谋划的计划就要落空了。

就让他们自相残杀吧。

我很期待,折磨了我一世又买凶杀我的恶魔韩铭,知晓真相的那一刻。

4.在苏府生活几年,我才知道,温暖的家,不需要战战兢兢,不会充满打骂和暴力。

我有八个丫鬟伺候,都是京城最好的教养院出身,教我诗书礼仪。

悠扬的琴声,时不时的笑语和夸赞,让我恍如梦中。

她们都说我很乖巧,不哭不闹,我娘亲甚至忧心得多次请大夫来看,反复诊治。

她想让我像寻常孩子一样哭闹,无忧无虑,平安健康。

可在韩府时,我只要一哭,养母沈月就会按住我,掌掴我:小贱种,你怎么不跟你娘一道去死?吵得我睡不着,你也别想好过。

韩铭一般冷眼旁观,沈月管不住时,也会恶毒地掐我:再吵,掐死你。

所以,我不敢哭。

从我三岁起,明白哭泣换不来怜惜,只会招来毒打时,我就不哭了,仿佛天生没有泪水。

我只是偶尔看到街上那些幸福的孩子,会羡慕,要是被这样疼爱的是我,该多好。

我被山匪杀死时也没哭,虽然很痛,但我知道,没人心疼,泪水毫无意义。

所以,我现在哭不出来,看着苏府上下因我哭不出来,急得团团转。

我甚至想笑。

真好啊,原来这才是家该有的样子。

我假意大声哭了两声。

我爹像个孩子似的蹭着我:哭了,哭了,我们小宝哭了。

我娘拉住他:多大的人了?小宝未足月便出生,你别把我闺女给亲坏了。

原来,我未足月便出生。

那么,这场掉包,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我不得而知。

我看见远处,韩铭看着苏府上下这般疼我宠我,围着我转,他推了推眼镜,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我只觉一阵反胃。

他终会付出代价的。

5.九岁那年,我穿着华贵的裙衫从雕花楼梯上走下。

我如今已能做些事了。

韩铭视我如掌上明珠,对我百依百顺。

这般模样,当真不似上辈子那个对我拳脚相加的凶恶父亲。

那时我想去私塾读书,他竟拿着木凳往我身上招呼。

八岁的韩绮,想必已经学会了不少活计,洗衣做饭、针线女红,还能帮人做些杂活赚些碎银。

只是不知她识字几何,想来也不会太多,韩铭和沈月哪会给她读书的机会。

上辈子,韩绮就不爱学习,琴棋书画样样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