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手里的病历,递给身前的白胡子老头。
“他得的是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也就是俗称的多重人格,这个病基本没有治好的可能,只能尽可能减少这个病对生活的影响,而我们的患者,萨尔.阿波卡利斯,拥有着超过十个人格,而且随着环境的变化,很可能***到他,产生更多人格,这必然会对他的学习和生活造成影响,这一点在他之前的学习生活中就有体现“而在封闭管理的学校中,同学们可能的嘲笑甚至霸凌,也会给他的心理健康造成不利影响…”“你的担忧是正确的,哈丁院长邓布利多先生,也就是那个白胡子老头深深地叹了口气,打断了他的话。
“但是,他不可能一首呆在这里,他总要长大,总要离开这所疗养院,去外面的世界,去学习,工作,拥有他自己的生活,学校生活对他来说是不可或缺的,毕竟再聪明的天才,也不可能通晓所有的知识,总要有前人的提点,带领和帮助“在这方面上,我推荐我的学校,霍格沃兹,我们有着强大的师资力量,健全的服务,他会在那里交上朋友,而霍格沃兹的氛围,也会对他的心理产生有利影响“因此,我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
哈丁见他语言诚恳,态度端正,有些迟疑,邓布利多见状说:“不如我们去见见那位小朋友吧,也好知道他对这件事态度如何。”
哈丁医生答应了,于是他带着邓布利多,走向萨尔的病房。
“以往这个时间点,他应该还没睡,在房间里画画或看书。
但今天不同,我看他绘画不错,就请他在三楼走廊上画了一幅壁画,他现在应该还在那里”哈丁医生慢悠悠地走着,他伸手指着路边的装饰让邓布利多看“他是个很有天赋,也也很热爱生活的孩子,大部分时间性格都很温和,长得又好看,这里的人都喜欢他。
你看 ,这朵花是他去年种的,现在长得很好了,这个木雕小鹰是他刻的,多么漂亮啊”邓布利多看了看那盆盆栽,长到半人高的海棠张牙舞爪地开着花,一股馨香铺面而来。
只有巴掌大的木雕小鹰,刻画得栩栩如生,连翅膀上的毛都粒粒分明,通身的肌肉更是流畅完美。
此时它正拍着翅膀,怒目圆睁,仿佛欲冲上天去,首击雷霆。
像这样的小东西还有很多,看着他们,邓布利多逐渐放下心来“像这样的孩子,是不会坏的”他想。
到了三楼,迎面而来的是绚丽的色彩和华美的图画。
明月高悬,一座童话般梦幻的城堡被笼罩在夜色之下,静谧而又美好。
停留在高塔上的猫头鹰,更为这幅壁画增添了一缕神秘色彩。
但邓布利多的神情反而严肃起来——这正是他所熟悉的霍格沃兹的模样!
停在画前的男孩转过身来,他有着如同鎏金般绚烂的金色长发和如宝石般剔透的蓝色眼睛,面容精致,雌雄莫辨,明明在作画,却并未沾上太多油彩,仅仅站在那里,便透出一股优雅的气质。
“晚上好,院长先生。”
清越好听的声音响起,萨尔歪了歪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你身旁的这位先生是谁呢,新来的医师吗?”
“不,这是邓布利多教授,一所学校的校长,他是专程为你而来的。”
哈丁医生上前去,主动为他介绍,这个面容温和的中年男人,正慈爱的看着萨尔。
“哦,是这样啊”萨尔若有所思,“那可以让我和他单独聊一会天吗,我对重新上学的事很感兴趣。”
“你愿意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哈丁医生高兴的答应了他,“你带客人逛一逛吧,我回办公室给你们准备点夜宵。”
他很快就离开了,也并不怎么担心——萨尔己经在疗养院住了好几年,无论是哪个人格,都己经认清了这里的路,而且他认得说话的那个孩子,他做事,一向是不要人操心的。
他走后,萨尔却没动,只是勾起嘴角,笑着看向邓布利多的脸。
在他们对上视线的那一刻,天地骤变。
原本宽敞的走廊扭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绵软的草地,和覆盖着极光的旷远天空。
邓布利多甚至可以听到那草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感受到那叶片拍打在身上的柔软触感。
“很精彩的幻术,”邓布利多率先打破了沉默,“我能问一下是谁教你的吗,孩子?”
“教?
不,没有人教过我”金发男孩露出玩世不恭的神情,他凌空浮起,像个小大人一样翘着双脚。
“我天生就有着创造奇迹的能力,就像你也并非凡人,我所要做的,只是把它挖掘出来而己,这并不困难,也许有些蠢货会因为害怕和怀疑,忽略它,丢掉他,但我并不属于此类。
我的那些兄弟姐妹也是一样,只不过我们的能力大不相同。”
邓布利多的心沉了沉,这样傲慢的语调,这样强大的魔法天赋,这样的优雅与自信,让他想起了他曾经的挚友,想起了年轻时的汤姆.里德尔,“又是一个黑魔王吗?”
他疲惫地想。
“那么,你现在又在做什么呢”他问到“你想向我展示你的魔法能力吗?”
“不,”萨尔再次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当然是为了——烘托气氛!”
“烘托…气氛?”
邓布利多疑惑的问,原本做好的准备瞬间被打乱了。
“没错,正是如此!”
萨尔兴奋的打了个响指,“故事的主角在面临人生大事之际,环境总会发生变化,决战前的气氛总是凝重,阴云密布,雷霆闪电;表白时天气总是晴朗,碧蓝如洗,万里无云;更有天赋者,只是诞生便伴随着天地异像,有的雷霆不断,洛水渐清,有的霞光漫天,百鸟齐鸣……而你与我,两个真正怪物,异于常人之人相遇,又怎能没有气氛烘托呢?”
邓布利多抽了抽嘴角,只能说不愧是神经病吗…他稳了稳心神,开口道:“那么,你又是如何知道霍格沃兹的,以及,你找我来,到底想干什么呢?”
镜片之下,邓布利多的眼神愈发锐利。
“不必担心,阁下,”萨尔笑了笑,“我想做的,不过是为你展示一重未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