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刺入胸口的瞬间，林清月将林清霜推进了喜轿。
鲜血溅在凤冠的流苏上，那些金丝缠成的石榴珠子簌簌摇晃，像极了大婚那日妹妹发间簪的并蒂海棠。
"阿姐——"尖叫声撕裂了锣鼓喧天。
林清霜看到自己的丈夫举着染血的刀，而她的嫡姐正慢慢跪倒在青石板上。
朱红嫁衣铺展开来，宛如一朵开到荼蘼的牡丹。
"侯爷！
侯爷您醒醒！
"丫鬟的惊呼声里，林清月猛地睁开眼。
龙凤喜烛在纱帐外摇曳，她攥着绣了百子千孙的锦被，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铜镜里映出少女明艳的脸庞——这分明是两年前，她与定远侯大婚的前夜。
门外传来窸窣响动，林清月赤着脚冲到妆台前。
妆奁最底层躺着支白玉簪，那是母亲临终前留给妹妹的遗物。
前世她亲眼看见这簪子***妹妹心口，而此刻，温润的玉质正泛着幽幽冷光。
"姐姐怎么醒了？
"林清霜抱着鸳鸯枕站在屏风旁，裙角还沾着夜露。
她笑得眉眼弯弯，可林清月分明看见她藏在袖中的手在发抖。
就像那年上元节，八岁的小丫头偷跑出去买糖葫芦，回来时也是这样故作镇定。
林清月突然想起，前世妹妹的尸身被发现时，手里还攥着半块琉璃糖。
那是她们及笄那年，荣亲王从西域带回来的贡品。
"霜儿来陪姐姐睡吧。
"她听见自己说。
帐幔落下时，林清霜的眼泪洇湿了绣着缠枝莲的枕巾。
月光透过窗棂，在妹妹脖颈处映出一道淡青痕迹——那是上个月荣亲王留下的掐痕。
五更鼓响，林清月悄悄起身。
她将白玉簪别在妹妹发间，转身走向那顶本该属于荣亲王的喜轿。
既然生来无法选择，这一次就让姐姐帮妹妹选择一次幸福吧！
街角传来马蹄声，定远侯府的迎亲队伍踏着晨雾而来，为首的男子锦衣玉带，腰间佩剑镶着鸽子血宝石。
"请新娘上轿——"林清月攥紧袖中的金错刀。
这是昨夜她趁妹妹熟睡时，从妆奁暗格里取出的。
刀刃泛着幽蓝的光，淬了见血封喉的剧毒。
前世她就是用这把刀，在咽气前捅穿了那个畜生的喉咙。
喜轿突然晃动，有人掀开轿帘。
林清月屏住呼吸，却闻到淡淡的沉水香。
修长手指挑起盖头，她对上一双含笑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