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故障代码X-37

霓虹深渊第七层的黄昏是用过期全息投影伪造的。

林深蹲在悬空管道的检修舱内，纳米手套的探针正与一台斑驳的量子路由器搏斗。这是本月第三十二台待修设备——自从2055年"智能黎明"革命后，这些本该淘汰的机器反而成了地下城的硬通货。他瞥了眼手套计时器，蓝光数字在锈蚀的金属表面跳动：[2080.09.17 16:03]，旁边浮动的六芒星水印刺得视网膜发痛。天穹集团垄断了所有时间计量权，连贫民窟的呼吸节律都要与顶层同步。

"神经同步率71%，即将触发保护性休克。"后颈芯片的警报声像生锈的齿轮在颅骨里转动。他扯开被冷凝水浸透的工装领口，C7脊椎处的NeuraLink-1型植入体正在渗漏电解液——这款天穹集团五年前停服的初代芯片，如今连最廉价的自动门都拒绝识别它的协议。不像那些三代芯片用户，动动念头就能让重力靴调整悬浮参数。

管道下方三百米处，第七层的透明穹顶外，机械水母群正进行月度清洁。这些珍珠母色的球形机器人掠过海底城，十二条触须喷洒着中和辐射的纳米雾。当它们集群经过时，触须间的电弧在检修舱投射出广告幻影：[第六层空中花园限时开放，三代芯片用户享神经***服务]。

通风口突然喷出淡粉色雾气，林深立即屏住呼吸。这是天穹集团每日播撒的“神经镇定剂”，三代芯片用户能将其转化为愉悦感，而初代用户吸入后只会思维迟滞。他摸出非法改装的呼吸过滤器——用防毒面具拼接量子滤芯的违禁品，内壁还残留着上个月抵抗催泪瓦斯时的灼痕。

"深哥！"

清脆的电子音撕裂了幻觉。隔离门外，扎着双马尾的机械少女小满正踮脚挥手，她的左眼是黑市组装的赝品义体，紫色电弧在瞳孔边缘游走。这个在第九区垃圾场被捡回来的孤儿，靠着给“考古客”跑腿换取二手神经接口零件。

"老宋说第九区有批硬货。"少女晃动手腕，全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