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三次回头时,身后那道黑影仍如附骨之疽,寒铁锁链破空声已近在耳畔。
"小丫头,把东西交出来!
"黑袍人五指成爪,裹挟着腥风袭来。
林小碗旋身避开,腰间银铃叮当,藏在袖中的羊皮卷轴烫得她心口发慌。
三天前在破庙避雨时,那个垂死老者塞给她的物件,竟引得七煞门连夜追杀。
山崖近在眼前,林小碗咬住一缕散落的青丝,正要冒险跃下深涧,忽见月光在崖边淬出一道雪亮剑芒。
玄衣少年踏着松涛而来,剑鞘未出,凛冽剑气已逼得黑袍人连退三步。
"白云山庄也来趟这浑水?
"黑袍人锁链缠上腰间毒蒺藜,"萧霁,你们名门正派不是最讲道义?
这丫头偷了我门中至宝......""她说要给我做叫花鸡。
"萧霁忽然开口,惊得林小碗险些从竹枝上滑落。
少年剑客面无表情地甩出一枚铜钱,月光照亮上面新沾的糖渍,"定金都收了。
"林小碗看着自己晌午在糖画摊前咬过半边的铜钱,突然觉得耳尖发烫。
黑袍人暴喝一声甩出锁链,萧霁的剑终于出鞘。
那是林小碗此生见过最美的剑光,像深冬第一片落在睫毛上的雪,转瞬化作漫天星河。
当最后一声锁链坠地时,萧霁的剑尖已点上黑袍人咽喉。
"七煞门的毒蒺藜功法,果然名不虚传。
"他说着突然咳嗽起来,苍白的脸颊泛起病态嫣红,"可惜遇上了唐门秘制的千日醉。
"林小碗这才发现萧霁左肩渗出黑血,方才他竟是用肉身替她挡了暗器。
少年剑客身形微晃,却仍固执地朝她伸手:"叫花鸡...要裹三层荷叶..."药香裹着雨前龙井的清苦在纱帐间游弋,林小碗跪坐在青玉药碾前,第无数次偷瞄竹榻上昏睡的少年。
晨光透过冰裂纹窗格落在他眉间,将那道惯常紧蹙的剑眉染成琥珀色,倒显出几分稚气。
"看够了吗?
"萧霁突然睁眼,惊得林小碗手中药杵当啷坠地。
他支起身时单衣滑落半幅,露出缠着素纱的胸膛,昨夜还泛着青黑的伤口竟已结出淡粉新痂。
"你...你中的是唐门排行第七的千日醉,按理说该昏迷三天..."林小碗捏着裙角往后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