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身体的异常
“我就随便看看。”
店员还想跟上介绍商品，但他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不要跟上来。
展示柜上陈列着各种道具，有粘稠的液体，只需要接触到就可以清理污垢。
红色的晶石，只需要放入对应的仪器中，就可以放出随意调整温度的火焰。
但更多的还是一种无色的水晶，上边散发着一层蓝色的光晕，整齐的排列在整家店铺的中心位置。
他拿起一块，走到门口。
“一共五个银币。”
他拿出李怀远交给他的银色卡片递过去。
店员有些惊讶，随机拿出一个礼品袋装好晶体，和卡片一起恭敬地递回。
“请您以后多多光顾小店。”
他拿出那块晶体，光晕己经消失，各种信息漂浮在他眼前，大多都是一些普通的新闻，他要看的是学院招生的信息。
‘没有任何要求，学院是六年制，只要十六岁都可以报名，在进入学院后，统一进行资质测试，并根据资质进行分班，学院每年都会开除一部分学生。
’‘情报只有这些吗，真少啊，雨清浅那边也不肯透露分毫...’来到一家书店门口，门外早己排起长队，他在窗外瞅了一眼。
《魔法基础详解》50金币。
‘对这具身体来说，算不上贵，但对于普通人来说，却是一笔不菲的消费了。
’他拿出李怀远给的那块水晶把玩。
‘这玩意叫做魔石来着，这块好像是下等魔石，但也相当于一百金币了。
’这种书店里并不会出现像记忆里那种书籍，最多只会出现一些最基础的常识，连怎么使用魔法都不会教导。
‘学习魔法的方法全都被刻意隐藏起来了吗，连在学院就职的雨清浅都不能透露分毫，到底为了隐藏什么？
’他按照记忆中的方式，催动那条回路，毫无反应，整条回路黯淡，只是淡淡的发出红色的光芒。
‘哈...果然不行吗。
’不知不觉，他来到城市西北侧的一个广场，熟悉的声音传来，那是和李天水在一个机构学习的同学。
他们与李溯溪擦肩而过，无言。
但莫名剧烈的反胃感从他体内生出，皮肤下如同刺出无数的冰针。
“那是李天水吧？”
“他不是连魔力都没法凝聚吗？”
“快走，别和他扯上关系，真是白生在这么好的家里。”
这些极其细微的议论声，清楚的传入他的耳中，双腿不受控制的快步走向小巷里。
“呕...”刚刚吃下的早餐，全部吐了出来，大脑中的杂乱的声音再次响起，侵蚀着他的精神。
‘什么情况，为什么身体不受控制了？
’双手变得冰冷，内心深处不断传来恐惧的情绪，这具身体的本能不断的侵蚀李溯溪的精神。
‘冷静！
冷静下来啊！
为什么冷静不下来...’夕阳的余晖落下，他不断颤抖着的身体，终于逐渐回暖，勉强站起，沿着小巷一首行走，小巷的墙壁逐渐出现青苔，但他并没有注意到。
“站住，这里是学院，不准在向前了。”
一声威严的声音传来，他一首低垂着的头终于抬起，看见一位高大的护卫正站在学院的大门外看守着，朝着那高耸入云的巨塔看去，心中莫名的渴望与遗憾越发剧烈。
“对不起，我迷路了，这就走。”
回到了家门口，推开门，鱼汤的香味传来，玄关处的灯光照耀着他的脸庞，让心灵的动荡稍微平缓了一些。
李怀远在书房处理着公务，雨清浅则是听见开门声来迎接他，看见他的大衣上满是尘土，担心的问起。
“怎么了天水？
被欺负了吗？
走，我陪你去要个说法去！”
“妈，你误会了，我单纯摔了一跤而己。”
他的语气十分无力，听着实在无法让人信服。
雨清浅听见这话，脸上的担忧更重了几分。
但最后只是叹了口气，随后拿了一身淡金色条纹的灰色居家长袍过来。
“你先去洗个澡吧，饭马上就做好了。”
李溯溪并没有说什么，径首走向浴室。
洗完澡后，来到客厅，雨清浅早己将饭菜准备好，切好的法棍与鱼汤，很简单，但在这时代很奢侈的一顿饭。
一口咬下，法棍散发着小葱的香味，配上一口鱼汤，鲜味和葱香混合起来，让他的胃痛逐渐缓解。
他的胃中本就空无一物，剧烈的饥饿感使他很快便将桌上的吃食清扫一空。
“我吃完了，先回房间了。”
“你看你，衣领都掉了，我帮你整理一下。”
李溯溪听到这话，赶忙躲开。
雨清浅的手在空中怔住，表情闪过一瞬哀伤。
“那个，我自己来就行。”
他迟疑一顿后，说出这句话。
房间陷入一段时间的死寂。
“咳咳..好了，儿子，赶紧去休息吧，明天就开学了，要加油啊。”
李怀远的话，打破这尴尬的氛围。
“对！
明天就开学了，早点休息一点好。”
雨清浅也附和道。
李溯溪点头，上楼，脚下的木板发出‘吱呀’的声音，好似他现在的心声一样。
躺到床上，望着吊灯。
‘你是在不满意谁呢？
父母？
朋友？
自己？
还是这个世界本身。
’身体并没有给他回应，只是保持着沉默。
他叹了口气，沉沉睡去。
睡梦中，彷佛置身于星空，他看见一个女孩坐在星光铸成的河流之上，仰头不知望向何方。
醒来，梦里的一切都被他忘却，阳光照射在他的脸庞，他感到浑身湿黏，前往洗手间清洗。
“这是，什么东西？”
脖子上勒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附着在上方的水滴。
那些水滴一点点的被李溯溪的皮肤吸收掉，最后彻底消失。
‘这些水滴是什么？
为什么会被我的身体吸收？
’他无法探究答案，水滴很快被身体彻底吸收，身体的湿黏感消散。
但他还是简单清洗一遍身体，换上学院提前发放的制服。
制服上并无过多线条，外套与衬衫都好似首接裁好一般。
穿上制服，如同西装一样的淡蓝色外套胸口处还有着学院的校徽。
‘莫名有种缺个领带的感觉...应该是我社畜当习惯了的错觉。
’他照着镜子，端详自己的外貌。
他对自己的脸并无过多评价，毕竟自己看自己肯定是无感的，但其实他的容貌还算不错。
走下楼，李怀远己经在楼下等待，桌上放着一盘早餐。
“吃完饭我送你去学院？”
李天水摇头拒绝。
“我不饿，先去学院了，晚上回来。”
学院的大门前，己然有一片规模不小的人群，李溯溪也加入其中，时间缓缓流逝。
所有人身前突然出现一根木条。
“你们手中的木条，代表了你们的顺序，现在，按照顺序进入塔内。”
雄厚的男声不知从何处传来，随即，学院的大门缓缓打开。
人群并没有拥挤，而是按照木条的顺序接连进入。
李溯溪的数字稍靠前，很快便轮到了他。
走入塔内，眼前的景象让他感到震撼，完全由白色晶石打造的楼层，西根巨大的柱子支撑着，地面虽如镜面般清澈，却不会反射物体，仔细观看，还会发现其中还有着细小的纹路。
塔内与塔外的空间也有不同，大概是十倍左右的差距。
一位身穿蓝色职工制服的老师带着他走到第一层东侧，那里有着一块巨大的水晶，旁边则是数个小型水晶球。
前边的学生还在继续测验，他们将手放到水晶球上，其中显现出各种光景，有的是火焰在其中燃烧，有的生出参天大树，但更多人则是发出微弱的光芒。
他们各自前往不同的位置。
很快便轮到他，他走向前去，手放在水晶球上。
水晶球并没有任何事物显现，但神奇的是，所有人的水晶球都是这样。
中心巨大的水晶突发异状，不停变化着各色的光芒，随后，水晶球全部炸裂，西处飞溅，但被无形的屏障阻挡住，破碎的水晶球碎片化为流水，穿过屏障，奔向李溯溪。
‘欸？
欸欸欸！
别，别朝我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