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泄愤似的抹了把脸,吴相脚步顿了顿,终究是没有回头,低头看了看行李,舒了口气,随即快步离开一路上是暗红色的色调,逼仄的顶让人极端的压抑,地底的空气非常浑浊,即便这是己经经过了上面的净化了,这是自社会机器建立以来平民唯二的寄存点,也是吴相一首以来生活着的地方,这里叫穷理,是知识被垄断后唯一可以自由获取书本的地方,但条件也非常恶劣,故名曰穷,吴相此行的目的地是地尚的最边缘,也是也是最靠近穷理的地尚,地尚是后现代平民被“倾轧”以来,既得利益者的生存空间,这里和“倾轧”前比起来一切都甚至比以前更好,生态环境更好,生活物资更充裕,还出现了以前想都想象不到的后现代科技产物,“倾轧”那年吴相2岁,如今他19了,这是他第二次离开地下,第一次他差点被社会机器夺走生命,如果不是遇到了一个地尚的人怜悯他,他只怕是十死无生,而这次他是得到了许可,可以爬出地下,去到地尚的边缘,而给予他许可的人目的也很简单,他们想看看穷理的人看到地尚的变化会做出怎样的反应,至于为什么选择吴相,因为他是穷理唯一一个敢跑出来的人,既然是耍猴那就要耍最特殊的那只。
时间回到两天前,吴相领取完他们家的今天的物资——上面的剩下的食物,其实并不很差,也足够他们家吃饱,只是这种施舍和“倾轧”之前给鸡给鸭给牛给狗的残羹剩饭也没什么本质区别,吴相与生活在这里的每个人一样经过十七年的驯化早就习以为常,再也没有人会为这些残羹剩饭而感到耻辱,再也没有人会认为这种施舍是一种剥夺,回到家,吴相看到父亲正坐在床上低垂着头,在他看不到的脸上,是抹不开的忧愁与惶恐,吴相放下取回来的物资,站着那张小桌前不知所措,敏感的他一下子就可以感受到父亲的反常,这是他一成不变的十七年里极少有的不安,他注视良久,最终开口道:“爸,怎么了,是上面的事情吗?”
父亲点了点头随即把手上的东西递给吴相,对于吴相能猜出来他并不那么意外,毕竟这小子一向是那么敏锐,吴相坐到了他父亲身边接过一张烫金的纸和一个沉甸甸的项圈,烫金的纸是一张邀请函上面写着:“吴相先生我们这边诚挚的邀请你到地尚参观,如若你有意请于三日之内戴上项圈前往地尚与穷理接壤的地方,我们会派艾帊斯去接你"看完邀请函吴相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再看了看那个项圈上面只写了西个字“穷人吴相”,吴相咬了咬牙似乎有一万种情绪挤压着他的心脏,让他产生一阵一阵的幻痛随即一股眩晕感袭来,周围的一圈仿佛在旋转,又好像在向他扑来,在一阵呕吐的感觉下,两眼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