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第三颗纽扣硌着锁骨,校医临时征用我做药品分类的报酬是一板巧克力,此刻正在我口袋里融化成黏稠的液体。
“同学?”
声音像是从水底浮上来的气泡,我数着瓷砖缝里爬行的蚂蚁,视网膜上残留着方才在走廊撞见的画面——那个转学生被抵在储物柜上的瞬间,黑色卫衣领口滑出的银色项链泛着冷光,像手术刀划开记忆的某个切口。
指尖触到药盒凸起的棱角时,暴雨突然砸在玻璃窗上。
樱花花瓣粘着雨滴蜿蜒下滑,在窗框边缘积成粉色的漩涡。
我摸索着去够书包侧袋的葡萄糖口服液,却发现掌心只剩下被体温捂热的铝箔药板。
“别碰离心机。”
转学生不知何时出现在实验台另一侧,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内侧紫红色淤痕。
他正把半融化的冰袋按在颧骨,睫毛垂落的阴影里凝着血珠,却精准地在我即将碰倒转子时出声提醒。
我缩回手的动作牵动胸腔钝痛,喉咙泛起铁锈味。
视野开始摇晃的刹那,他抛来的星星糖划出银色弧线,跌进我颤抖的掌心。
“舌下含服,单糖吸收速率是静脉注射的63%。”
糖纸剥开的脆响混着他沙哑的声线,蓝白条纹的糖球在舌尖炸开过分的甜。
我仰头望着他调试星空投影仪的背影,白炽灯将他脖颈处的医用胶布照得发亮。
那些旋转的光斑落在我们之间,他忽然转身用移液枪敲了敲烧杯壁。
“猎户座α的视星等是0.12,”他指间夹着半融的糖纸,金属光泽映在瞳孔里,“但你现在瞳孔直径已经超过5mm,林小满。”
我下意识攥紧校牌,浸透冷汗的衬衫紧贴着后背。
他怎么会知道医务室登记簿上的名字?
投影仪突然投射出星云图案,蓝紫色光晕里他的影子笼罩过来,带着薄荷与碘伏交织的气息。
“江野。”
他扯了扯领口,锁骨处的红痕像未愈的刀伤,“新搬来的狗都认识你家的诊所招牌。”
窗外的雨更急了,我数着他白大褂上的褶皱缓解心悸。
当他俯身检查我指尖毛细血管充盈度时,后颈处新鲜的烫伤痕迹在衣领间若隐若现。
那截皮肤比周围苍白许多,像是长期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