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桂花战争
这是他花了整整三天时间，用破陶罐、竹管和不知道从哪个垃圾堆里捡来的铜片拼凑出来的。
说实话，这玩意看起来更像是个蒸汽朋克风格的抽象艺术品，而不是正经的蒸馏设备。
"大哥，你要的桂花。
"王二狗抱着一大捆金灿灿的桂花跑进来，裤腿上还沾着泥巴，"隔壁王婶家的桂花树都快被我薅秃了。
"王杨冰接过桂花，突然想起什么："你没被人发现吧？
""没有！
"二狗挺起胸膛，"我都是半夜去的，还特意穿了夜行衣！
"王杨冰看着弟弟身上那件用墨水染黑的破衣服，嘴角抽搐："这就是你说的夜行衣？
"蒸馏过程比想象中还要艰难。
第一次尝试时，铜管接口处漏气，整个装置像个放屁的蒸汽机，喷得王杨冰满脸都是桂花渣。
第二次尝试时，温度控制不当，蒸馏出来的精油带着一股焦糊味，闻起来像烤糊的月饼。
"大哥，你确定这玩意能赚钱？
"王小丫捏着鼻子，看着满地狼藉的实验室——如果这个堆满破铜烂铁的角落也能叫实验室的话。
"当然！
"王杨冰抹了把脸上的黑灰，"等我们做出桂花精油，就能生产真正的香皂了。
到时候..."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前院传来一阵喧哗。
三个身穿皂角铺制服的伙计闯了进来，为首的三角眼冷笑道："王公子，陈掌柜让我来问问，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王杨冰眯起眼睛，从袖中摸出个竹筒："诸位可知浓碱溶液遇到猪油会怎样？
"三角眼脸色一变，但很快又恢复镇定："王公子，这次我们可是带了家伙来的。
"说着，他身后的两个伙计亮出了明晃晃的杀猪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清脆的女声突然响起："住手！
"苏婉清带着两个家丁快步走来，她今天穿了件月白色褙子，发间的玉兰花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苏小姐..."三角眼显然认识这位药材行千金，语气立刻软了下来，"这是陈记和这个穷书生的私事...""私事？
"苏婉清冷笑一声，"光天化日之下持刀行凶，这叫私事？
要不要我去请知府大人来评评理？
"三角眼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只能悻悻离去。
等他们走远，王杨冰才松了口气："多谢苏小姐解围。
"苏婉清摆摆手："王公子不必客气。
我今日来，是想问问你那猪头戏珠还有没有货？
"王杨冰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那个...其实那是玉兔...""我知道。
"苏婉清掩嘴轻笑，"所以才觉得有趣。
王公子，你这香皂虽然雕工粗糙，但用料实在，效果确实不错。
我父亲想跟你谈笔生意。
"王杨冰眼睛一亮："苏小姐的意思是...""我们苏记药材行可以提供桂花、茉莉等香料原料，还可以帮你打通销路。
"苏婉清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份契约，"不过有个条件——配方要独家供应给我们。
"王杨冰接过契约，心里飞快盘算着。
有了苏记的支持，确实能解决原料和销路问题，但独家供应就意味着失去自***..."苏小姐，"他斟酌着开口，"不如这样：我可以保证优先供应苏记，但保留自主销售的权利。
另外，我还可以为苏记开发专属香型..."苏婉清眼中闪过一丝欣赏："王公子果然精明。
不过..."她突然压低声音，"陈记背后有漕帮撑腰，你确定能应付得来？
"王杨冰笑了："苏小姐放心，我自有办法。
"说着，他指了指后院那个古怪的蒸馏装置，"等我的新产品上市，陈记就该头疼了。
"送走苏婉清后，王杨冰立刻投入紧张的研发中。
经过无数次失败，他终于成功提取出了桂花精油。
当第一块真正的桂花香皂成型时，整个破庙都弥漫着醉人的香气。
"大哥，这个好香啊！
"王小丫捧着香皂爱不释手，"比之前那个猪头...不是，玉兔香多了！
"王杨冰得意地笑了："这还不算什么。
等我们做出玫瑰精油，那才叫..."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前院传来一阵骚动。
"王公子！
不好了！
"一个街坊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陈记的人把咱们的原料供应商都买通了，现在全城的猪油和草木灰都被他们垄断了！
"王杨冰眉头一皱，随即又舒展开来："没事，我早就料到他们会来这手。
"他转身从墙角搬出一个陶罐，"你们看这是什么？
"王二狗凑近一看，差点被熏晕过去："大哥，这不是你从垃圾堆里捡来的鱼油吗？
""没错！
"王杨冰得意地说，"鱼油虽然腥，但经过特殊处理，反而能做出更好的肥皂。
至于碱..."他指了指院子里的杂草，"草木灰不够，我们可以用其他植物灰代替。
"就这样，在陈记的围追堵截下，王杨冰硬是靠着各种"旁门左道"，把肥皂生意越做越大。
他不仅开发出了桂花、茉莉、玫瑰等多种香型的香皂，还创新性地推出了"盲盒"销售模式——买三块香皂送一个神秘小礼物，可能是西域琉璃镜，也可能是王杨冰手写的打油诗。
这个营销策略很快在应天府掀起热潮。
每天清晨，"白露坊"门前都会排起长龙。
有次一个富家小姐为了抢到***版玫瑰香皂，甚至让自己的丫鬟连夜排队，结果那丫鬟排着排着睡着了，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画成了大花脸——这是王杨冰为了防黄牛想出的损招。
然而好景不长，陈记终于使出了杀手锏。
一天清晨，王杨冰刚打开店门，就看见对面新开了一家"玉露坊"，不仅招牌、包装都跟"白露坊"一模一样，连价格都便宜一半。
"大哥，他们这是抄袭！
"王二狗气得首跺脚。
王杨冰却笑了："抄袭？
那也得抄得对才行。
"他随手拿起一块"玉露坊"的香皂闻了闻，"这味道...啧啧，陈记为了省钱，用的都是劣质香料啊。
"果然，没过几天就出事了。
一个富家小姐用了"玉露坊"的香皂后，脸上起了红疹。
消息传开后，"玉露坊"的生意一落千丈，而"白露坊"的销量却再创新高。
这天傍晚，王杨冰正在后院调试新的蒸馏装置，突然听见前院传来打斗声。
他冲出去一看，只见三个蒙面人正在翻箱倒柜，王二狗举着扫帚拼命阻拦。
"住手！
"王杨冰大喝一声，从袖中摸出个竹筒。
蒙面人见状，立刻掏出匕首："把配方交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
只见苏婉清手持长剑，三两下就把蒙面人打翻在地。
她今天穿了身黑色劲装，英姿飒爽的样子让王杨冰看呆了。
"王公子，"苏婉清收起长剑，"看来你需要个保镖了。
"王杨冰回过神来，苦笑道："苏小姐，你这身手...该不会是江湖中人吧？
"苏婉清神秘一笑："你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