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争夺女儿抚养权
事实上，他几乎整夜未眠，眼睛干涩发痛，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林雪承认出轨时冷漠的表情。
身旁的位置空荡荡的，床***整得像是从未有人睡过。
陈墨轻手轻脚地起床，生怕吵醒隔壁房间的佳佳。
他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被自己憔悴的面容吓了一跳——眼窝深陷，胡子拉碴，像是老了十岁。
冷水拍在脸上也无法驱散那种深入骨髓的疲惫。
"爸爸？
"稚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陈墨迅速擦干脸，换上温和的表情转身。
佳佳抱着她的小兔子玩偶站在门口，睡眼惺忪："妈妈呢？
"陈墨蹲下身，与女儿平视："妈妈...出差了，要过几天才回来。
"谎言像玻璃渣一样卡在喉咙里，"今天爸爸送你去幼儿园，好吗？
""可是你说今天带我去动物园的！
"佳佳的小嘴撅了起来，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
陈墨这才想起昨天答应女儿的事。
尽管心如刀绞，他还是挤出一个笑容："当然记得，爸爸请假带你去。
"送佳佳去幼儿园后，陈墨没有去公司，而是首接开车去了市中心的一家律师事务所。
接待处的小姐礼貌地询问他是否有预约。
"没有，但我需要咨询离婚和抚养权的问题，很紧急。
"陈墨的声音沙哑。
半小时后，他坐在一位姓李的中年律师对面。
李律师翻阅着陈墨匆忙记下的笔记，眉头越皱越紧。
"陈先生，根据你所说的情况，你妻子有稳定的高收入，而你是一名普通技术员。
在抚养权官司中，法院通常会考虑谁能为孩子提供更好的生活和教育条件。
"陈墨握紧了拳头："但她出轨了！
是她破坏了这段婚姻！
"李律师推了推眼镜："很遗憾，在我们国家，出轨行为对抚养权判决的影响有限。
除非你能证明她有虐待儿童或其他严重问题，否则...""那个男人，王振国，是她的老板，有钱有势。
他们打算结婚后把佳佳送进私立学校。
"陈墨的声音颤抖，"但那个人...他破坏了我的家庭，我不能让佳佳在那种环境下长大！
""我理解你的心情。
"李律师叹了口气，"但现实是，如果你妻子再婚后家庭条件明显优于你，法院很可能会倾向于判给她抚养权。
除非...""除非什么？
""除非你能证明她不适合抚养孩子，或者你有特殊优势。
"李律师合上文件夹，"坦白说，陈先生，这类官司耗时耗力，而且胜算不大。
我建议你考虑共同抚养，或者争取更长的探视时间。
"陈墨站起身，感到一阵眩晕："谢谢你的时间。
"走出律师事务所，五月的阳光刺得他眼睛发痛。
李律师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他头上——在法律面前，一个普通技术员怎么能对抗有钱有势的王振国？
手机***突然响起，是公司主管打来的。
陈墨这才想起自己没请假就旷工了。
"陈墨！
你知不知道今天上午有系统升级？
整个部门都在找你！
"主管的声音充满怒气。
"对不起，家里出了点事..."陈墨机械地道歉，答应下午回去上班。
挂断电话后，陈墨站在路边，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
他不能失去工作，那是他现在唯一的经济来源；但他更不能失去佳佳，那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的部分。
下午接佳佳去动物园的路上，陈墨一首心不在焉。
佳佳兴奋地指着各种动物，而他的思绪却飘向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法律战。
"爸爸，你看！
大老虎在睡觉！
"佳佳拽着他的手，指着笼子里的孟加拉虎。
陈墨蹲下身，看着女儿闪亮的眼睛："佳佳，如果...如果以后爸爸和妈妈不住在一起了，你想跟谁一起生活？
"佳佳歪着头，困惑地看着他："为什么不住在一起？
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这个问题像刀子一样刺进陈墨的心脏。
他紧紧抱住女儿，不让她看到自己湿润的眼睛："没事，爸爸只是随便问问。
"晚上哄佳佳睡觉后，陈墨打开电脑，开始疯狂搜索关于抚养权官司的信息。
每一条法律条文、每一个案例都让他更加绝望——除非奇迹发生，否则他几乎没有胜算。
第二天是周六，陈墨带佳佳去公园玩时，遇到了大学同学张黎。
她现在是专攻家庭法的律师，在一家知名律所工作。
"陈墨？
好久不见！
"张黎惊讶地看着他，"这是你女儿？
真可爱！
"寒暄几句后，陈墨犹豫着说出了自己的困境。
出乎意料的是，张黎立刻表现出专业兴趣。
"那个李律师说得没错，常规情况下你确实处于劣势。
"她递给他一张名片，"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如果你真的想争取抚养权，周一到我办公室详谈。
"陈墨接过名片，感到一丝希望："费用方面..."张黎摆摆手："老同学了，我给你打折。
再说，我最看不惯那些仗势欺人的家伙。
"这个小小的转机让陈墨重燃斗志。
周末剩下的时间里，他开始系统性地收集证据——林雪与王振国的聊天记录、照片、酒店预订信息...一切能证明她出轨的材料。
周一上班前，陈墨特意请了半天假去见张黎。
她的办公室比李律师的气派多了，墙上挂满了各种证书和奖状。
"首先，我们需要证明你妻子在婚姻中存在重大过错。
"张黎专业地分析道，"虽然出轨本身对抚养权影响有限，但如果能证明她为了婚外情疏于照顾孩子，或者那个王振国有不良记录...""我查过了，王振国离过两次婚，但没什么犯罪记录。
"陈墨沮丧地说。
"没关系，我们还有别的突破口。
"张黎翻看着陈墨提供的证据，"你女儿平时谁照顾得多？
""大部分时间是我。
林雪工作忙，经常加班，我负责接送佳佳、做饭、陪她玩...""好极了！
"张黎眼睛一亮，"我们需要证明你是主要照顾者。
从今天开始，记录你参与孩子生活的每一个细节——谁参加家长会、谁带她看病、谁辅导作业...同时，继续收集你妻子的出轨证据，越多越好。
"离开张黎办公室后，陈墨感到一丝希望。
他开始每天详细记录自己照顾佳佳的点点滴滴，甚至请幼儿园老师写了证明，证实通常是他接送孩子。
与此同时，林雪似乎搬去和王振国同居了，只是偶尔回来看佳佳。
每次见面，她都穿着新衣服，戴着昂贵首饰，对陈墨的态度也越来越冷漠。
"陈墨，我们没必要闹上法庭。
"一天晚上，林雪来接佳佳过周末时说，"王总认识很多法官，你赢不了的。
不如我们私下协商，你可以周末探视佳佳...""我不会放弃抚养权的。
"陈墨冷冷地说，"佳佳需要的是父亲的爱，不是那个人的钱。
"林雪冷笑一声："爱？
爱能付学费吗？
爱能给她未来吗？
陈墨，别天真了。
"看着林雪开车带佳佳离开，陈墨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他必须找到更有力的证据。
接下来的日子里，陈墨开始跟踪林雪和王振国。
他用积蓄买了录音笔和微型相机，记录下他们在公共场合的亲密行为。
最有力的证据是在一家餐厅拍到的视频——王振国搂着林雪的腰，而她笑着亲吻他的脸颊，那时她还没正式提出离婚。
同时，陈墨也开始提升自己的条件。
他主动申请加班，争取加薪机会；报名参加公司的高级技术培训；甚至开始研究投资理财，希望能提高自己的经济实力。
五月底的一天，陈墨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林雪的母亲。
"小陈啊，我听小雪说要离婚..."老太太的声音充满歉意，"我真不知道她会做出这种事...那个王振国，我见过一次，不是好人啊！
""阿姨..."陈墨不知该说什么。
"如果需要我作证，我一定站在你这边。
"林母坚定地说，"佳佳跟着你比跟着那个男人强多了！
"这个意外的盟友让陈墨备受鼓舞。
他整理了所有证据——照片、视频、录音、证人名单，以及详细记录他照顾佳佳的日记，全部交给了张黎。
"做得很好！
"张黎翻看着厚厚的文件，"这些足够证明你妻子在婚姻中存在重大过错，而且你是孩子的主要照顾者。
不过...""不过什么？
""王振国确实有钱有势，他可能会动用关系。
"张黎严肃地说，"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心理上和经济上都是。
"陈墨点点头："为了佳佳，我什么都能坚持。
"六月初，法院正式受理了离婚诉讼。
与此同时，陈墨发现公司里开始流传关于他的闲言碎语——说他工作不认真、情绪不稳定...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操作。
一天下班后，主管把他叫进办公室："陈墨，我知道你家里有事，但最近投诉太多了...上面决定暂停你的升职考核。
"陈墨握紧拳头，但什么也没说。
他明白这是王振国在施压，想逼他放弃抚养权。
回到家，看着佳佳熟睡的小脸，陈墨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场仗比他想象的更难打，但他别无选择——为了女儿，他必须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