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斜倚在第三排窗边，指尖悬着磨砂黑的晨光笔，金属笔夹在光影交界处折射出细碎银芒。
班主任沙哑的声线混着粉笔刮擦黑板的吱呀声，与窗外梧桐叶底的残蝉共鸣，在闷热空气中编织成昏沉的网。
"这是新转来的苏暖同学。
"他慵懒抬眸的瞬间，白棉布裙摆恰好掠过教室门槛。
十点钟的秋阳攀上少女的裙裾，蕾丝花边在逆光中泛起珠母贝的虹彩。
她抬手将鬓边碎发别至耳后，腕骨处淡青血管在薄皮下若隐若现，后颈碎发被穿堂风撩起时，在光晕里化作半透明的蝶翼。
当那双眸色清浅的眼睛扫过教室，林默倏然惊觉指尖的笔已跌落数学练习册，在抛物线图案上砸出墨点。
"大家好，我叫苏暖。
"声线似山涧冲刷过的雨花石，清泠中沁着暖意，"随父母工作调动转学至此。
"转身板书时粉笔轻触黑板，最后一捺如燕尾掠空，留下工整的瘦金体。
班主任推了推金丝眼镜："坐林默旁边。
"镜片反光掠过教室后排。
林默慌忙将堆叠的参考书垒成危楼，余光瞥见白色帆布鞋踏着光斑靠近，裙摆扫过椅背时带起的气流裹挟着茉莉香——不是香精的甜腻，倒像沾着夜露初绽的晚香玉。
"请多指教。
"她落座时轻语，从靛青笔袋取出自动铅笔的动作似电影慢镜。
林默注意到她修剪圆润的指甲，食指关节处浅褐小痣宛若凝固的咖啡渍。
"多...多指教。
"喉结不自然地滚动，声音卡成含混气音。
为掩饰慌乱，他抓起橡皮狠擦早已洁净的几何图，橡皮屑如雪霰落满深灰校裤。
三角函数的板书在闷热中蒸腾成模糊符号。
林默余光不受控地勾勒新同桌的侧影：解题时笔尾轻戳下颌，在瓷白肌肤烙下转瞬即逝的绯痕；遇难题时睫羽急颤，似栖于兰瓣的凤尾蝶；缀着樱瓣挂饰的钢笔游走纸面，沙沙声如春蚕食桑。
当她的袖口偶尔拂过他手肘，静电般的酥麻便顺着脊椎窜上后脑。
下课铃骤响时，林默惊觉课本空白处已爬满无意识绘制的螺旋纹。
苏暖忽而侧身，发尾扫过他的百乐笔："能教我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