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警校毕业后的第一天，深蓝色制服还带着浆洗后的挺括感，此刻却被七月的暴雨浇得透湿。
警戒线在狂风中猎猎作响，水泥地上暗红色血迹蜿蜒成诡异的符号。
她蹲下身，看见死者右手紧攥着的手机屏幕还亮着，锁屏界面是道未完成的数学公式：γ-氨基丁酸受体结合能=3.21eV。
"菜鸟，发什么呆？
"刑警队长老张的吼声穿透雨幕，"过来搭把手！
"林小满慌忙起身，制服下摆扫过地面积水。
坠楼者是化学系研三学生周宇，监控显示他独自登上实验楼天台，十五分钟后就像断线木偶般砸在雨棚上。
但当她抬头望向十二层楼顶，却发现天台边缘的锈迹呈现不自然的擦痕——像是有人曾剧烈挣扎过。
"监控有问题。
"她脱口而出。
老张正在给物证袋编号的手顿了顿："怎么说？
""实验楼电梯需要刷卡，但周宇的校园卡记录显示..."林小满翻开笔记本，雨水顺着发梢滴在字迹上，"他最后一次刷卡是昨晚23:47进入实验室，今早6:02离开。
可坠楼发生在7:15。
""所以？
""从实验室到天台要经过安全通道，那里没有监控。
但..."她指向西侧围墙，"整栋楼的监控存储服务器在地下室，我刚才查看时，机箱温度不对。
"老张眯起眼睛。
这个菜鸟虽然说话像背教科书，但观察力确实敏锐。
他掏出对讲机："技术科重新勘察监控室，重点检查有没有远程篡改记录。
"林小满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制服第二颗纽扣。
这是她在警校养成的习惯，每当思维高速运转时，金属的凉意能让她保持清醒。
突然，她注意到周宇左手腕内侧有块硬币大小的淤青，形状像是...烧杯底座的圆痕？
"师姐说过，实验室烫伤通常是环状..."她喃喃自语，忽然抓起证物袋里的手机。
锁屏密码是圆周率前六位，相册最近删除区有十几张烧杯照片，每个标签都写着不同日期。
暴雨砸在防雨布上的声音骤然密集。
林小满突然想起三天前校论坛的热帖：《化学楼夜班异响调查团招募》，发帖人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