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锈钢托盘里躺着的信封边缘渗着暗褐色痕迹，那是人血氧化后的颜色。
"林雪家属收"五个字刺进瞳孔。
她失踪五年的妹妹，此刻正从信封里对她微笑——泛黄的照片上，十七岁的林雪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背后的铁门锈迹斑斑，正是银月疗养院标志性的鸢尾花纹样。
解剖刀划开火漆的瞬间，腐坏的玫瑰香气混着福尔马林味道直冲鼻腔。
信纸上的字迹歪斜如蛛网："姐姐，我在顶楼水箱等你。
"凌晨三点的月光像把生锈的镰刀，剖开疗养院外墙的爬山虎。
林秋的登山靴碾碎满地玻璃残渣，手电筒光束扫过前台登记簿，1999年3月17日的记录页被整整齐齐撕去——正是林雪失踪当天。
二楼走廊传来水珠滴落声。
她握紧解剖刀转身，手电筒光束里突然出现一双沾满泥泞的帆布鞋。
顺着湿透的裤管往上照，青年苍白的脸在光影中浮现，细框眼镜后的瞳孔泛着奇异的灰蓝色。
"陆川，心理医生。
"他晃了晃证件，"收到匿名信说这里有患者需要救助。
"林秋的指尖触到证件边缘的凸起，法医的职业敏感让她立刻辨认出钢印伪造的细微瑕疵。
正要开口，头顶突然炸开重物坠地的巨响。
402病房的门无风自开。
手电筒光束扫过墙面，林秋的呼吸骤然停滞。
密密麻麻的抓痕覆盖整面墙壁，最深的沟壑里嵌着半片断裂的指甲。
窗边铁床的锁链还在微微晃动，床单上的暗红色人形轮廓新鲜得像是刚拓印上去的。
"看来我们收到的是同一场邀请。
"陆川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诡异的笑意。
他的影子在月光下突然扭曲拉长，指尖不知何时多了一支淡蓝色注射器。
林秋后退半步，后腰抵上冰凉的窗台。
楼下庭院里，十几个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人影正仰着头，他们的脸在月光下泛着青灰色，嘴角以完全相同的弧度向上扬起。
滴答。
不知何处传来的水声突然变得密集，402病房的抓痕开始渗出暗红色液体。
陆川的镜片反射着冷光，他向前迈步的瞬间，走廊尽头突然传来少女的啜泣。
"姐姐......"林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