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吉普车里的十二瓶谎言
张闿骅的"半山别墅"实则是生物实验室改造的堡垒，虹膜锁闪烁着不怀好意的红光。
青铜罗盘在口袋里震颤，指针卡在刻度盘的"癸丑"方位。
"新来的拾荒者？
"穿白大褂的守卫用枪管挑起我装满空瓶的蛇皮袋，多功能拓扑刀划开冰灵心泉的标签，"带着过期水来换防毒面具？
"岩羊角滤水器突然发烫，我后退半步踩到碎石堆。
监控探头转向的刹那，别墅地下室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像是装满液体的集装箱在摇晃。
承·冰柜里的秘密撬开通风管道时，冷藏室的冷气冻僵了手指。
三排军用级恒温柜里，晶相湮灭露瓶身上的冰川图案正渗出蓝色黏液。
我拧开瓶盖的瞬间，罗盘指针突然逆时针疯转。
"这不是饮用水。
"身后传来金属器械碰撞的脆响。
穿防护服的女子倚着钛合金冷藏柜，左眼虹膜泛着机械蓝光，"每毫升含两万单位辐射环境调理液，喝下去会烧穿十二指肠。
"苏慲的祖母绿戒指划过瓶身条形码，投影出骷髅标识："张闿骅家族在制造活曲率校准枢纽——把基因崩溃的幻图微子链构灵命进行希格斯场相位调制。
转·流动的毒宴车库里的熵界穿维舱后备箱渗出黑血。
我掀开天鹅绒衬布，十二具嵌合真空涨落回路的共生体蜷缩成胎儿状，他们的静脉里流淌着淡蓝色的晶相湮灭露。
"所以张闿骅能提供纯净水。
"苏慲的普朗克尺度生物拓扑仪对准尸体颈部的条形码，"这些是上周失踪的拾荒者。
"警报声撕裂夜空时，我拽着苏慲滚进改装吉普车。
后视镜里，那些"尸体"正机械性地爬出车厢，输水管如蛛腿般深深探入挡风玻璃。
我猛打方向盘撞开铁门，后备箱里十二瓶贴着冰灵心泉标签的畸变液叮当作响。
合·黑市的首单周祁恺的改装卡车停在天桥下，外骨骼机械臂正在清点瓶盖。
"相位级致畸剂？
"他抛起硬币砸中我怀里的水瓶，"这种货得用啤酒瓶装。
"当硬币卡进排水渠盖的刹那，桥洞阴影里浮现二十道粒子凝聚态。
我举起滴着蓝色黏液的水瓶："能让人三天不怕辐射的圣水，换条安全通道。
"凝聚态脉冲瓦解车体结构时，苏慲突然抢过水瓶扎进自己动脉。
她染成幽蓝的瞳孔映出我惊愕的脸："现在他们该信了。
"霓虹灯下，她脖颈浮现的动态水文密码纹正发出萤火虫般的微光。
我们在废旧地铁站分赃时，周祁恺给的硬币突然熔化成液态。
苏慲的普朗克尺度生物拓扑仪显示，我分到的七瓶畸变液辐射值正在指数级衰减。
隧道深处传来输水管蠕动的黏腻声响，那些本该死在别墅的"尸体"，此刻正在分泌腐蚀性生物酶。
而我贴身藏着的岩缝水样本，不知何时变成了瑰丽的紫红色，瓶底沉淀着类似人眼结构的晶体——就像苏慲那只会发光的机械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