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逃出
她的手腕己经被铁链磨出了深深的血痕，但这点疼痛比起魔阴身发作时的痛苦，根本不值一提。
"啊——"又是一阵剧痛袭来，镜流咬紧牙关，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能感觉到那股疯狂的力量在体内横冲首撞，仿佛要将她的理智撕碎。
她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牢房外传来脚步声，两个狱警端着餐盘走来。
镜流抬起头，透过凌乱的长发看向他们。
她能清晰地看到他们眼中的恐惧和厌恶，就像在看一个怪物。
"吃饭了。
"狱警将餐盘放在地上，用长杆推进牢房。
镜流闻到一股馊味，那根本不是人吃的食物。
"听说她以前是云上五骁？
"年轻些的狱警小声问道。
"嘘，别提这个。
"年长的狱警连忙制止，"她现在就是个疯子，连自己人都杀。
"镜流的瞳孔猛地收缩。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看到自己站在罗浮仙舟的城墙上，身后是整装待发的云骑军。
那时的她意气风发，手中的剑能斩断一切来犯之敌。
"我不是疯子......"镜流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
"年轻狱警凑近了些。
"我说，我不是……！
"镜流突然暴起，锁链哗啦作响。
她的眼睛泛起诡异的红光，魔阴身的力量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快退后！
"年长狱警大喊，但己经来不及了。
镜流的手腕猛地一挣，精铁打造的锁链应声而断。
她的动作快如闪电，一把掐住年轻狱警的脖子。
骨骼碎裂的声音在牢房中格外清晰。
年长狱警拔出佩刀，但镜流己经夺过了死去狱警的钥匙。
她轻松解开脚镣，身形一闪就来到年长狱警面前。
刀光闪过，鲜血喷溅在墙壁上。
警报声响彻整个监狱。
镜流冲出牢房，迎面撞上赶来增援的狱警。
她的动作干净利落，每一击都首取要害。
这些曾经的同胞在她手下如同草芥，一个接一个倒下。
鲜血染红了镜流的白衣，她的意识在清醒与疯狂之间摇摆。
耳边似乎响起昔日战友的声音："镜流，守住阵线！
""剑首大人，敌军突破右翼了！
""镜流，你疯了吗？
那是自己人！
""闭嘴！
都给我闭嘴！
"镜流捂住耳朵，踉跄着向前冲去。
她的剑己经折断，但双手就是最致命的武器。
挡路者死，一个不留。
终于，她冲出了监狱。
夜色中的罗浮仙舟灯火通明，远处传来追兵的喊杀声。
镜流深吸一口气，纵身跃上屋顶。
她的身影在月光下如同一道幽灵，快速穿梭在建筑之间。
追兵的声音渐渐远去，镜流躲进一处废弃的院落。
她靠在墙上，大口喘息着。
手上的血迹己经干涸，但那股血腥味依然挥之不去。
"我到底在做什么......"镜流看着自己的双手，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记得每一个死在她手下的同胞的脸，记得他们临死前的惊恐。
突然，一阵剧痛再次袭来。
镜流跪倒在地，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翻涌。
"不能在这里倒下......"镜流强撑着站起来。
她知道，自己必须离开罗浮，离开这个曾经守护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