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双生戏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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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灯在青石门槛上投下摇晃的光晕。

谢安抬头望着戏楼匾额"镜花水月"西个描金大字,发现每一笔划都在渗出细密的血珠。

林秋妍忽然抓紧他的衣袖——那些血珠坠落到半空时,竟化作无数红绳缠上飞檐下的铜铃。

"别碰戏票。

"秦昭用怀表链子挑开飘到眼前的红绳,金属与丝线相触时迸出幽蓝火花。

谢安这才察觉手中戏票的异样:本该是座次编号的位置,浮凸着一串正在跳动的数字——03:14,恰是电梯劫难发生的时间。

跨进门槛的刹那,丝竹声如冷水漫过耳际。

两侧楹联的鎏金字迹在油灯下扭曲变形,左侧"假作真时真亦假"的"假"字突然剥落金箔,露出底下阴刻的警告:”观戏者终成戏中人“"规则在变化。

"林秋妍举起油灯,灯芯爆裂时溅出的火星灼穿戏票,票根背面显出血字:观看完整场《牡丹亭》可存活禁止触碰任何红色道具必须为至少一名演员鼓掌秦昭突然拽着两人扑向右侧立柱。

三枚钢钉擦着发梢钉入地面,钉头裹着的红绸正在蠕动,竟是沾满人血的戏服碎片。

旦角踩着云锣声飘然而出时,谢安闻到了熟悉的腐臭味——与电梯井底如出一辙。

杜丽娘的水袖拂过台前宫灯,琉璃罩上顿时爬满蛛网般的裂痕。

"停云落月各西东..."唱到"西"字时,旦角脖颈微侧,那道青紫勒痕在谢安眼前一闪而过。

他心脏猛地收紧——勒痕末端分叉的纹路,分明与缠死电梯女鬼的尼龙绳吻合。

秦昭的怀表突然发出蜂鸣。

谢安瞥见表盘玻璃内的裂纹正在扩张,如同某种贪婪生长的根系。

"时间流速差达到1:7,"秦昭咬着怀表链子闷声道:"台上唱完一折,现实要耗七倍时间。

"话音未落,前排传来凄厉惨叫。

穿马褂的男人伸手接住杜丽娘抛来的纸蝶,磷火瞬间吞没他整条手臂。

谢安注意到戏台地毯的牡丹纹暗藏杀机:旦角每踏中一朵金线绣制的花蕊,观众席对应方位的榫卯就悄然松动。

柳梦梅登场时的脂粉气里裹着尸臭。

武生束腰的玉带扣竟是青铜饕餮纹,与林秋妍油灯底座的花纹严丝合缝。

当他的指尖拂过旦角鬓边时,谢安捕捉到铜镜反射的异象——镜中杜丽娘未施粉黛的面容布满尸斑,正用口型重复着某个字。

"是回文诗。

"林秋妍突然拽过谢安的手,在他掌心划下两行镜像文字:香暗绕窗纱半帘帘半纱窗绕暗香秦昭用怀表链子刮开楹联表面的金漆,更多血字浮现:”左进死门右踏生红衣作茧素衣蜕“戏台在此刻一分为二。

左侧柳梦梅手持青铜刀刺向旦角心口,右侧的武生却捧着玉如意深情凝望。

谢安忽然明白,生路藏在两界戏文的矛盾处——当杜丽娘在左侧戏台被刺穿的瞬间,右侧的旦角竟将水袖甩向观众席。

"水袖里有东西!

"林秋妍的油灯照出袖口内绣的金线小字:”守夜人观戏莫观形“。

几乎同时,谢安看到自己倒影在铜柱上的虚像——竟穿着鸦青长袍,手持朱砂笔在为旦角尸身描眉。

雷鸣般的武场锣鼓中,谢安做出了最冒险的决定。

他夺过秦昭的怀表砸向右侧戏台,表盘碎裂的刹那,时间裂隙吞没了袭来的水袖。

借着怀表停滞的0.7秒,他看清杜丽娘袖中暗袋缝着的《守夜人训诫》残页:九代三千劫破镜鉴前因"鼓掌!

对拿玉如意的柳梦梅!

"谢安嘶吼着拍响手掌。

秦昭立即领悟,双掌击出军鼓般的节奏。

当掌声冲破某个临界点时,戏台穹顶的八卦藻井轰然洞开——乾位的木雕牡丹渗出黑血,在青砖地面汇成逃生箭头。

三人冲向妆镜台的瞬间,林秋妍突然僵立不动。

镜中映出她被杜丽娘附身的可怖画面:旦角的青白面容正从她瞳孔中浮出。

"用油灯照印堂!

"秦昭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纹着的镇魂符。

谢安将青铜镯抵住镜面,油灯火焰骤然转青。

在双重光影夹击下,附身鬼影发出瓷器碎裂般的尖叫。

当最后一丝黑气缩回铜镜时,林秋妍工牌上的编号己变成血红的”K-02-17“。

逃出戏楼的刹那,手机震动传来新提示:”存活确认,下一站:骨铃电话局特别警告:昭和十七年的亡魂正在拨号“谢安回头望去,戏楼匾额上的鲜血正汇聚成新的倒计时——03:13。

距离下一次死亡规则启动,还剩二十三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