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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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见到了素来不和的死对头泉州知府如此吃瘪,一旁的福州知府先是得意一笑,然后也敲起了惊堂木,口中已喝道:“肃静,肃静!关于张三案,确实已是铁证如山了。至于物证嘛,刚刚证人们也说了,此案中并无凶器,张三这厮是用赤手空拳殴杀的老母亲,因此可以忽略不计。好了,张三,你赶紧速速认罪,以免大刑伺候之下皮肉受苦,到时候就由不得你嘴硬了。”

眼见公堂之上的两位知府大人是铁了心地要把自己的案子办成死案,竟然罔顾堂外百姓们的质疑之声,还打算继续屈打成招。张三不由得悲从心来,顿时也想起了昨天夜里梦中那位自称是地府阴差之人的那番话。

于是,张三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慨,便朝着城隍庙中供奉的城隍爷泥像处,哭喊着大声控诉道:“城隍爷啊城隍爷,你简直是枉称神明,平日里受尽人间供奉,如今眼看着我张三一家奇冤难雪,却是坐视不管一言不发,试问你又有何面目坐于这神坛之上,享受人间烟火呢?”

不料,张三的话音刚落,就听隆隆地一声巨响传来,原来是城隍庙的西厢房突然整个儿地坍塌下来了。见此,公堂上下顿时一片哗然,堂外的百姓们更是大声呼喊道:“快看啊,是城隍爷显灵了,此案定有奇冤呀!”至于现在公堂一边的那些所谓的“证人们”,此时更是变得脸色苍白满头大汗,越发地惶惶不安起来。

然而,明明见到了这番不可思议之事,这会儿泉州与福州的两位知府大人依然还不买账,嘴里都说着不过是年久失修而已,手中还使劲地拍起了惊堂木,一边勒令公堂外的百姓们安静下来,一边还指使着衙役们赶紧将张三押走。看来,他们心里都是不打算继续审下去,免得再出什么意外了。而张三要是就这么被押走了,只怕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接着,众目睽睽之下,更神奇的事情便发生了,当衙役们刚把张三押出公堂,还没等走到门口,就见城隍庙两旁的泥塑皂隶们居然凭空飞了出来,直直地挡在众位衙役们的面前。而那些泥塑皂隶们手中的两排梃仗,更是死死地拦住了众人去路。

这下子,不仅外面围观的众人是群情澎湃,纷纷拜倒在地,嘴里直呼着“神明显灵了,这件案子绝对有问题”。就连一直坐在公堂之上,稳如泰山的那两位一心想和稀泥的知府们,此时也知道不仅民怨沸腾,就连庙里的神明都看不下去了。

于是,两位知府赶紧收拾起自家的那点小心思,急忙将张三唤回,重新开始审理此案。果然,这回那些所谓的“证人们”不仅不敢再栽赃陷害联合指证张三了,反而还有几个当场就倒戈相向,并将此事的始末全部都细细地公布于众了。

至此,张三冤狱案彻底大白于天下了,被告张三无罪释放,也拿回了那五亩田地,并获得了王监生家的赔偿。而王监生与一干行凶的恶邻都被绳之以法,得到了应有的处置。至于审理此案的那几位更是脱不了干系,福州总督苏昌大人亲自出面,一一论罪查办了。

如此皆大欢喜的结局,自当浮一大白。而当天夜里,慕小华也与城隍爷苏叶一同在大殿上举杯邀明月,共同庆祝这并未迟来的人间公道。

席间,城隍爷苏叶也对慕小华竖起了大拇指,赞道:“畅快,确实畅快,尤其是白天张三骂城隍的那段,简直太畅快了。小慕兄弟,这事儿你干得太漂亮了。要没有这一番酣畅淋漓的控诉,只怕后面就是折腾出再多动静,众人们也不会那么快就相信了。”

面对城隍爷苏叶的这一番称赞,受宠若惊的慕小华赶紧谦虚道:“哪里哪里,苏大哥见笑了,你别怪我教他这么骂你就行了。说起来,无论是组织百姓们前来公堂助威呐喊,还是折腾得那一干凶犯们最后不打自招,这可都是苏大哥你的功劳啊。要不是你这公正无私的城隍爷不辞劳苦亲自出马,小弟我就是再会哭天喊地,那也是无济于事呀。”

经过这一番商业互吹下来,城隍爷苏叶和慕小华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了,已经是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程度了。接着,城隍爷苏叶也给慕小华讲起了关于自己封神的那段往事。

原来,城隍爷苏叶先前本是个不得志的寒酸书生,纵然满腹经纶一腔热血,却是四处碰壁无人赏识,最后只得郁郁而终,流落在此地成了个孤魂野鬼。

当时附近有位马孝廉,那会儿还未中举,只是在附近西村里的李家开馆授徒,混一口温饱饭吃。而住在李家隔壁的,是王某一家,家主王某素来为人凶恶蛮横,经常无端地家暴妻子林氏,简直是一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纵然左邻右舍经常前来好言相劝,王某却是始终不改。

后来,被丈夫欺凌的林氏由于好几天没有饭食果腹,无奈之下只能没皮没脸地做起了偷窃之事,私下里将李家养的老母鸡给偷去吃了。

待李某知道了此事之后,却跑到其丈夫王某面前告状,并打算索要赔偿。而王某当时正在外面喝得醉醺醺地回来,一听说了这事儿,他这暴脾气哪里能忍,立马就操起厨房里的菜刀,并强拉着妻子林氏,命令她把偷鸡之事交代清楚。一旦属实,就打算一刀杀之,免得丢人现眼。毕竟当时礼教盛行,总讲究什么不近人情的“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而见到明晃晃的刀子在眼前转来转去,醉醺醺的丈夫王某更是没办法和他讲理,生死恐惧之下,妻子林氏只得把偷鸡的事情赖给了马孝廉,毕竟只有他是唯一可以指证的外人。

平白无故被人诬告是偷鸡贼,马孝廉自然不乐意了,当下也不管眼前是人命关天了,便与林氏强辩了起来。然而,所谓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一介书生又怎么说得过求生欲满满的林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