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净化
彭尘倚在实验楼天台的雕花栏杆上，指尖轻抚吊坠表面流转的星芒，十二道刻度中的金牛与白羊浮雕正吞吐着微光。
"尘哥！
"陆仁撞开铁门冲进来，怀里抱着滋滋冒热气的关东煮，"你看论坛了吗？
赵炎那孙子在操场摆擂台呢！
"全息投影在两人面前展开，画面里赵炎***上身站在篮球场中央，胸口狰狞的巨蟹纹章泛着紫光。
他随手捏爆矿泉水瓶，蒸腾的雾气竟在空中凝成巨蟹虚影，看热闹的学生们发出阵阵惊呼。
"今早教导主任亲自给他颁的特等战斗资质勋章。
"陆仁咬断竹轮，"听说这***的异能评级一夜之间升到B级，还在校史馆打穿了二十公分厚的合金板。
"彭尘的瞳孔微微收缩，视网膜上突然浮现数据流：检测到异常星能波动巨蟹座本源污染度37%吊坠突然发出清越的嗡鸣，天台上方的星空仿佛被无形之手搅动，北斗七星的勺柄正指向实验楼方向。
彭尘忽然想起昨夜梦中见过的星图，那些缠绕在黄金巨蟹雕像上的黑色锁链。
"尘哥？
"陆仁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不会怂了吧？
"少年扬起嘴角，白金校服的下摆在夜风中绽开流云般的弧度。
他屈指弹落肩头的玉兰花瓣，莹白光点在空中划出优雅的抛物线："该给螃蟹剪指甲了。
"篮球场西周亮起应急照明灯时，赵炎正把第七个挑战者踩在脚下。
紫黑色星纹在他后背聚成蟹螯图案，被按在地上的男生惨叫出声，水泥地面蛛网般裂开。
"废物。
"赵炎碾了碾脚尖，抬头望向人群外的彭尘，"等你很久了。
"围观人群自动分开通道，彭尘行走的姿态让举着首播设备的女学生屏住呼吸——少年每一步都精确踩在星座投影的交界处，月光在他肩头织就银纱，仿佛整片星空都在为他让路。
"赌上异能者的尊严。
"赵炎胸口勋章闪烁，"输的人跪着爬出校门。
"巨蟹虚影突然暴涨，赵炎双臂化作紫晶蟹钳，地面被腐蚀出滋滋作响的深坑。
教导主任藏在树荫下微笑，腕表上的监视器正将数据传向某处黑暗空间。
彭尘解开袖扣的瞬间，吊坠突然升温。
他眼前闪过昨夜星空中被锁链束缚的黄金巨蟹，突然明白那些黑色雾气意味着什么——有人篡改了星座本源。
"小心！
"陆仁的惊呼被破风声撕裂。
紫晶蟹钳裹挟着腥风袭来，彭尘却闭起眼睛。
额前碎发被劲风掀起时，白羊座星图在他脚下绽放，十二道星轨交织成金色日晷。
"太慢了。
"当啷！
赵炎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挥空的蟹钳，本该被撕碎的少年正立在五米外的三分线上。
彭尘漫不经心地拍打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这个优雅到近乎傲慢的动作引发女生们压抑的尖叫。
"怎么可能......"赵炎双眼爬上血丝，后背蟹螯纹章喷出毒雾，"给我去死！
"紫雾所过之处草木枯萎，人群尖叫着后退。
彭尘却迎着重雾踏出舞步般的步伐，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点在眉心。
金牛座金芒自指尖流淌而下，在他周身形成半透明的圣域。
毒雾撞上光罩的刹那，星辉如碎钻般迸溅。
彭尘踏着雾气的节奏转身，白金校服在毒雾中翻飞如白鹤亮翅，竟是将致命毒雾化作漫天星尘。
"这招不错。
"他停在赵炎面前半米处，"可惜跳错了舞曲。
"白羊座虚影在身后浮现，彭尘并指如剑点向对方胸口。
赵炎想要格挡，却发现自己的蟹钳被金色星尘缠绕，如同陷入银河漩涡。
指尖触及紫黑色纹章的瞬间，整座篮球场亮如白昼。
黄金巨蟹的悲鸣在所有人脑海炸响，赵炎胸口的纹章片片剥落，露出底下银蓝色的原始星图。
"不可能......我的力量......"赵炎跪倒在地，看着恢复银白的蟹钳纹章，"你做了什么！
"彭尘俯身拾起一片正在蒸发的紫黑色星屑，吊坠将分析结果投射在视网膜：检测到猎户座暗物质污染净化完成"替你请了位舞蹈老师。
"他碾碎星屑，银河光点从指缝流泻，"现在谢幕吧。
"教导主任的腕表突然爆出电火花，暗处传来玻璃破碎的声响。
陆仁趁机跳上计分台大喊："开盘口的都给爷听好了！
今晚所有赌注翻倍赔给尘哥后援会！
"人群沸腾的欢呼声中，彭尘忽然抬头望向行政楼顶层。
月光勾勒出黑衣女子的剪影，她举起红酒杯隔空致意，旋即化作黑雾消散。
"尘哥看什么呢？
"陆仁凑过来递上冰镇汽水。
"看到只迷路的黑天鹅。
"彭尘接过汽水，易拉罐表面瞬间凝结出双子座冰花，"该去天文社还书了。
"星辉如水漫过图书馆的穹顶天窗，彭尘在古希腊星图区停步。
他伸手触碰《托勒密星表》的瞬间，吊坠突然射出一道金线，书架竟向两侧滑开，露出藏在墙体内的青铜星盘。
"果然在这里。
"他指尖拂过星盘中央的凹槽，与吊坠形状完美契合。
当吊坠嵌入星盘的刹那，整座图书馆的星座投影开始重组。
双子座雕像从虚空降临，两位神祇各执银绳与金秤，无数星轨在他们手中编织成命运之网。
"双子座·镜像。
"机械音在穹顶回荡，"认知维度突破许可。
"彭尘尚未理解这句话的含义，身后突然传来破空声。
他本能地侧身闪避，却看见另一个自己从虚空中走出，稳稳接住飞来的美工刀。
"晚上好。
"镜像彭尘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看来我们要补上格斗课了。
"晨光初露时，陆仁在图书馆找到昏睡的彭尘。
少年蜷缩在《天体运行论》堆成的书山里，指尖还捏着张画满星轨的草稿纸，纸角隐约可见潦草的字迹：星座本源存在污染当心猎户座窗外的玉兰花突然无风自落，一片花瓣飘进窗缝，落在彭尘睫毛上轻轻颤动。
行政楼顶层的黑影注视着这一切，女子手中的红酒杯映出七个旋转的星团。
"游戏开始了，传承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