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母亲的保险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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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像无数细小的银针般扎在出租车的挡风玻璃上。

沈昭紧攥着那本不断渗出黑色液体的杂志,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林野坐在副驾驶,正用一把瑞士军刀撬开从杂志中取出的微型芯片外壳,金属刮擦声在狭小的车厢内显得格外刺耳。

"军用级信号发射器,"林野举起那个不足芝麻大的零件,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仪表盘上,"你老板还真是下了血本。

"沈昭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短短三小时内,她目睹自己的"治愈能量"被制成毒品,发现自己被标记为"实验体19号",现在又确认了作品中被植入追踪器。

最荒谬的是,那个每周为她做心理咨询的周予安医生,似乎早就知道这一切。

"去银行,"她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现在就去。

"林野挑了挑眉,雨水从她翘起的睫毛上滑落:"终于想起你妈给的钥匙了?

"出租车驶入金融区时,沈昭才注意到林野的右臂在流血。

玻璃展柜爆裂时,一块碎片划开了她纹身的位置,现在那串荆棘图案正诡异地蠕动着,仿佛要挣脱皮肤的束缚。

"别碰!

"林野拍开她伸来的手,"你的能力现在不稳定,碰到我的血可能会——"沈昭的指尖己经沾上了血珠。

刹那间,她的视野被一片刺目的白光淹没。

幻象如潮水般涌来:——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少女林野被绑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头顶的无影灯刺得人流泪。

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正用针管抽取她锁骨下浮现的火焰纹路,玻璃器皿中的橙红色液体嘶嘶沸腾。

墙上电子屏显示着"7号实验体:情绪燃烧纯度73%"..."记忆回溯?

"林野猛地掐住她手腕,幻象戛然而止。

她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看来我们的DNA真的能共鸣。

"中央银行大厦的玻璃幕墙在雨中泛着冷光。

沈昭的商务卡顺利通过了第一道安检,但在VIP保险库前,保安狐疑地打量着浑身湿透的两人。

"沈女士的保险箱?

"他核对名单,"需要本人持身份证件才能..."林野突然捂住胸口剧烈咳嗽起来,一丝鲜血从她嘴角溢出。

保安慌忙按下紧急按钮,趁着混乱,沈昭拽着林野闪进了保险库区域。

B区27号保险箱前,沈昭的手抖得几乎拿不稳钥匙。

这是母亲在她二十岁生日时给的,说是"重要时刻才能打开"。

锁芯转动的声响在寂静的保险库里格外清晰。

箱子里只有三样东西:一张泛黄的老照片——1999年的实验室合影。

年轻的沈母站在C位,身旁是穿着白大褂的丈夫,他们共同捧着一盆发光的植物。

照片角落标注着"情绪可视化项目启动留念"。

一份褪色的孕检报告,在"备注"栏里,红色印章盖着"胚胎基因编辑批准书"的字样。

最后是一张儿童蜡笔画《我的家》,背面是母亲潦草的字迹:"昭昭,当你看到这些,妈妈可能己经变成他们了。

你父亲抹掉了我的愤怒和悲伤,现在连哭都做不到。

记住,你的画能保存真实情绪——别让任何人发现这个能力。

"沈昭的呼吸凝滞了。

画纸边缘突然卷曲,泛黄的蜡笔痕迹里钻出几株嫩芽——那是她五岁时无意识"种"下的情绪。

"难怪你妈对你那么苛刻,"林野用打火机烤着那份基因编辑文件,火光映照着她锐利的轮廓,"她在训练你隐藏能力——快乐时画暴雨,愤怒时画微笑。

"沈昭突然想起十二岁那个雪夜。

她偷偷画下父母争吵的场景,第二天母亲就当着她面烧了所有画具。

当时从灰烬里长出的那丛黑玫瑰,原来是被父亲"处理"过的母亲的情绪残渣。

银行警报突然炸响,尖锐的蜂鸣声刺痛耳膜。

监控屏幕上闪过几个穿防化服的身影,领头的正用某种仪器扫描保险柜区域。

"周予安的清洁队!

"林野一把扯下墙上的消防斧,斧刃在应急灯下闪着红光,"后门走!

"她们从通风管道爬出时,整条街的霓虹灯都在疯狂闪烁。

某个全息广告牌上,周予安的脸突然扭曲变形,机械音从周围所有电子设备中同时传出:"19号,你母亲今晨突发脑溢血,目前在市立医院ICU。

她最后的要求是见你——当然,还有她失败的初代作品,7号。

"林野的火焰纹身突然灼烧起来,她痛得单膝跪地,汗水混着雨水从下巴滴落:"操...他激活了追踪烙印!

"沈昭去扶她时,掌心触到滚烫的皮肤。

两种能力再次产生共鸣——这次她看清了更多:实验室的编号表上,7号实验体的名字是"林昭",照片里的女孩和她有七分相似。

画面切换到一个昏暗的房间,小床上蜷缩着两个女孩,一个掌心长出荆棘,一个胸口绽放火花..."你是我...姐姐?

"沈昭的声音发抖。

林野狠狠咬破舌尖,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蠢货,那是我被移植的记忆碎片!

你爸抓了上百个孤儿做实验,活下来的只有我们这些植物人。

"市立医院的长廊仿佛没有尽头,消毒水味里混着某种诡异的甜香。

沈昭推开ICU的门时,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骤然加快。

病床上的母亲插满管子,灰白头发里缠着几根枯萎的藤蔓——那是被强行抑制的情绪植物。

她的眼球浑浊如磨砂玻璃,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他们...抽干了我的情绪...制作武器..."母亲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父亲...把悲伤做成炸弹...把快乐制成毒品..."床单下突然有什么在蠕动。

沈昭掀开被子,倒吸一口冷气——母亲的腹部裂开一道狰狞的缝合痕迹,缝隙里挤满发光的花苞。

随着呼吸起伏,那些花苞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凋谢。

"种子...在我***里养了二十年..."母亲枯枝般的手抓住沈昭,将她按在自己腹部,"现在...移植给你..."剧痛如潮水般袭来。

沈昭看见自己的血管变成藤蔓状,皮肤下有什么在生根发芽。

母亲最后的表情近乎解脱,干裂的嘴唇蠕动着:"这次...让它们...自由生长..."心电监护仪拉出平首的线。

下一秒,整层楼的玻璃轰然炸裂。

在沈昭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中,数以万计的花种从母亲遗体爆发,如逆行的流星雨般倾泻向城市夜空。

林野拽着她扑倒在地,透过窗户,他们看见那些发光的花种附着在雨滴上,落在行人的皮肤上,钻进通风管道,消失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你妈...真是个狠角色。

"林野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敬意,"这些是记忆花,吸饱情绪就会爆炸——你爸的实验室完了。

"远处传来沉闷的爆炸声,橙红火光吞没了金融区的那栋大厦。

沈昭认得那个方向——周予安的心理诊所就在那里。

她的视网膜上突然浮现母亲临终前植入的画面:——无数个透明培养舱里漂浮着孩童,每个人胸口都生长着不同植物。

编号7的培养舱是空的,舱壁残留着焦黑指痕。

"我们得去实验室废墟。

"沈昭的声音变得沙哑,声带像是被纤维化的组织挤压,"那些孩子...还活着..."林野突然用匕首抵住她咽喉:"先证明你还是沈昭。

"刀尖挑开她衬衫第三颗纽扣——锁骨下方,新生的花苞正随着心跳鼓胀,散发着微弱的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