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看似平静的冰层下，正悄然发生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变化，丝丝缕缕青铜色的液体，如同鲜血一般，缓缓地从冰层缝隙中渗出。
程拓单膝跪在冰面上，凛冽的寒风如刀割般刮过他坚毅的脸庞，身上的铠甲挂满了白霜。
他手中那把狼首吞口的陌刀，深深地***三尺冻土之中，刀刃上还残留着战斗后的痕迹。
此时，他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冰面下，那扭曲流动的暗金色，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三日前那场诡异至极的夜袭。
在磷火幽幽点燃的苍穹下，夜色被映照得如同鬼蜮。
突然，一阵清脆却又透着阴森的青铜铃铛声由远及近，八千鬼面骑如黑色的潮水般，踏着这诡异的韵律，不顾一切地穿透了镇北军的防线。
战场上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程拓挥舞着陌刀，奋勇杀敌。
那些被他陌刀腰斩的敌人，腹腔里涌出的并非正常的脏器，而是一堆堆散发着腐臭气息、长满绿霉的铜钱，诡异的场景让久经沙场的程拓都不禁心头一紧。
“将军！”
亲卫赵七的喊声裹挟着冰碴，在呼啸的寒风中显得格外急促。
他一路小跑，来到程拓身边，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恐，“大帅的尸身……在渗铜汁！”
程拓心头一震，立刻起身，快步朝着帅帐奔去。
帅帐前的雪地早已被染成了诡异的青金色，在惨白的雪光映衬下，显得格外阴森。
程拓伸手掀开帐帘的刹那，一股浓重的铁锈味混合着刺鼻的檀香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大帅齐衡仰卧在虎皮褥上，双眼紧闭，七窍流出的暗红液体早已凝固，结成了青铜质地的血痂，看上去格外骇人。
而最让程拓震惊的是，大帅心口那处旧伤，此时竟生出了拇指粗的青铜枝桠，枝头还挂着半枚生锈的铃铛，在微弱的烛光下，铃铛轻轻晃动，发出若有若无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是第三次尸变。”
监军崔让不知何时出现在程拓身后，他手中的银刀轻轻挑开大帅的战袍，露出了大帅那布满龟裂纹路的胸膛，就像干涸已久的大地。
他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