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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丝像淬毒的银针,一根根扎进沈昭昭***的脖颈。

她蜷缩在天台蓄水箱后,食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根的皮肤——那里本该有道蜈蚣状的疤痕,是前世被切断手指后增生的血肉。

此刻却光滑如初,仿佛那些蚀骨的痛楚只是场噩梦。

"姐姐怎么抖成这样?

"林雨薇的细高跟碾过她撑地的手背,钻戒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霍家那位虽然又残又丑,但冲喜的聘礼够买你十条命呢。

"沈昭昭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枚蓝钻戒托的"月见草"戒指,是母亲叶芸临终前设计的最后一件作品。

前世她亲眼看着王美玲将它套在林雨薇手上,而自己断裂的食指被随意扔进垃圾桶,像块发臭的腐肉。

"我嫁。

"她听见自己说。

声音像是从结了冰的湖底浮上来,带着碎冰相撞的清脆。

林雨薇涂着绛紫甲油的手僵在半空,一滴雨水顺着她扭曲的眼线滑落,在颧骨拖出漆黑的泪痕。

沈昭昭突然笑起来。

多可笑啊,前世她宁死不嫁时被生生切去手指,如今主动应允反倒让这对母女慌了神。

她伸手夺过那枚戒指,戒圈内壁刻着极小的"SY",是母亲名字的缩写。

前世直到坠楼前,她才在霍九卿的怀表夹层里发现同样的刻字——那个男人竟将母亲的遗物贴身珍藏了十年。

"但我要戴着它出嫁。

"她将戒指套上无名指。

红宝石在雨夜里泛着血光,像母亲咽气时嘴角溢出的那缕猩红。

王美玲的断指钳"当啷"砸在地面。

这位永远精致如假花的贵妇人此刻面色青白,精心打理的卷发被雨水黏在额角,宛如一丛枯萎的藤蔓:"你疯了?

这是霍家指定要的聘礼……"沈昭昭顺着她闪烁的视线望去,走廊暗处的雕花玻璃后,有道佝偻的人影正举着相机。

原来如此。

霍家的眼线正在记录这场"自愿"的替嫁,难怪前世她反抗时,第二天头条全是"沈家养女忘恩负义"的通稿。

"三年前你调换我妈的抗癌药时,没想过会遭报应吗?

"她突然抓起断指钳。

金属的寒意渗入掌心,与记忆里手术刀的温度重叠。

那天她攥着母亲冰凉的手,看着心电图归为直线,而王美玲在病房外轻笑:"终于不用闻消毒水味了。

"钳口精准卡进王美玲的拇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