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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业刚进门就听到冗余这么问他,似乎并没有感到意外。

“哦林雾啊,她怎么了?”

孟业不动声色的反问,他走到冗余身旁的沙发坐下,拿起了桌上的可乐,铝罐拉环咬住指尖的刹那,金属摩擦声像生锈的刀片划过瓷砖。

碳酸气泡挣脱禁锢的瞬间,原本凝固的空气中炸开无数细小爆裂,嘶嘶声在十二平米单间里横冲首撞,惊醒了墙皮剥落处凝结的阴影。

“她不见了。”

冗余低着头,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和这个狭小的出租屋毫无违和感。

“应该是出门了吧,又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她也经常没跟你说就出去了。”

孟业喝了口可乐,冗余抬头盯着孟业,看着那瓶可乐,竟觉得意外的诡异。

不是第一次?

冗余不记得之前林雾有不和她说就出门,一次都没有。

这么想完她更觉得诡异,抬眸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孟业。

这个她认识了七年的朋友,在这一刻似乎变成了另一个人,是谁呢?

冗余没有和这个“孟业”再进行交流,她觉得一切都变得很奇怪,回过神来,想起了那块怀表。

她把怀表拿在手里仔细端详,试图搞清楚这块怀表的来历。

孟业见冗余没了动静就在她们的出租屋里转了转,出来的时候发现冗余正拿着那块银色怀表。

“这表你还留着啊,保存的不错啊这么多年了。”

听到这句话冗余猛的抬头,看着孟业的脸,只觉得背后发凉。

“什么好多年?”

冗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一点,但是依然掩盖不住生理性的颤抖。

“就这表啊,你哥当年送你的生日礼物,这表有些年头了,当初我想拿过来看看你还不让呢。”

孟业说完就又坐在了沙发上喝着那瓶可乐。

冗余只觉得毛骨悚然,她是孤儿,哪来的哥哥?

这又是什么生日礼物?

[滴答]“孟业,你……”冗余刚想说什么就听这块银色怀表发出了她在便利店听到的那个声音。

“孟业?

孟业!”

头痛来得毫无征兆。

"冗余?

你还好吗?

"孟业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像是隔了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冗余想回答,但她的舌头突然变得异常沉重。

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孟业关切的脸孔像被水浸湿的油画一样模糊不清。

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不得不扶住最近的椅子稳住身体。

疼痛像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袭来,冗余感觉自己的颅骨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挤压着。

她艰难地抬起头,视线模糊中看到孟业蹲在她面前,那张熟悉的脸此刻却显得陌生而遥远。

"我...不对劲..."冗余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唾液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流下。

她感到羞耻,但己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反应。

孟业伸手扶住她的肩膀,那只手冰凉得不似活人。

"别担心,我送你去医院。

"他的声音依旧熟悉,但冗余却莫名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在逐渐涣散的意识中,冗余注意到一个细节——孟业的嘴角微微上扬,那不是一个关切的朋友应该有的表情。

那是一个...微笑?

一个计划得逞后无法完全掩饰的得意笑容?

记忆的碎片突然在冗余混乱的大脑中闪现:她看见孟业总是拿着一个好像是针管的东西扎进了她的脖子。

"你..."冗余想质问,但她的声带像是被切断了,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

她的视线越来越暗,就像有人在一盏盏关掉她大脑中的灯。

孟业的脸在模糊的视线中扭曲变形。

他凑近她耳边,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睡吧,林雾。

"这句话像一把冰锥刺入冗余的心脏。

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什么,但为时己晚。

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吞没了她最后的意识。

在彻底陷入昏迷前的最后一刻,一个没有一丝感情的机械女音在耳边响起——[第107次试验开始]黑暗最终吞噬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