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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者阴山子弹穿透笔记本的瞬间,侯建国闻到了纸页燃烧的焦香。

猫耳洞的潮湿让钢笔洇出水痕,他正在给未出生的孩子写信:"若是个小子,就叫他侯毅..." 炮弹的冲击波掀翻油灯前,他把笔记本塞进胸口口袋——这个动作将在七年后救下他的心脏。

战地医院的月光是铁锈色的。

护士剪开他染血的军装,发现子弹卡在笔记本的钢圈夹层。

"你这本子比防弹衣还顶用,"医生夹出变形的弹头,"就是可惜了这些字。

" 侯建国摸索着纸页间板结的血块,摸到"侯毅"的"毅"字只剩半片刀刃般的部首。

1992年·转业抉择省军区的银杏叶落在转业安置表上,侯建国盯着"西川县计生办科员"的职位。

战友老周把茅台砸在招待所床头:"去省交通厅!

你拿命换的军功章就值个乡镇编制?

" 月光漫过他胸前的弹孔伤疤,侯建国想起猫耳洞里烧焦的笔记本扉页,那上面抄着《为人民服务》的段落。

他在凌晨三点写下第十封请调信:"青石镇等七个村无通乡公路,雨季伤亡事故频发..." 窗外的暴雨砸在玻璃上,像极了者阴山夜里的弹雨。

1995年·暗流王春梅的警棍卡在砖缝里时,人贩子的砍刀正劈向她左肩。

腐臭的船舱里,五个被拐少女蜷在角落,她腕间的银镯子撞出刺耳鸣响——这是结婚时侯建国用弹壳熔铸的。

血滴在嫌疑人登记册上,她突然看清主犯嘴角的痣,和三个月前计生办接待过的绝育纠纷当事人一模一样。

结婚庆功宴那晚,她蜷在卫生间呕吐。

侯建国从背后抱住她时,摸到她警服下微微隆起的腹部。

笔记本最新页记着:"今日春梅孕吐严重,青石桥改建款可抵三个月工资。

"1997年·断裂消毒水混着血腥味堵住侯建国的喉咙。

手术室的红灯映在笔记本上,像一摊化不开的朱砂。

王春梅的指甲抠进他手臂:"孩子...保不住了是不是?

" 拐卖案主犯越狱后的报复,让他们的第一个孩子终止在第五个月。

暴雨冲刷着县公安局的台阶,侯建国看见妻子在停尸房给死者戴银镯。

法医欲言又止:"王姐的***..." 他转身冲进雨幕,笔记本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