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仰头望着三千六百枚香灰水晶拼接的天幕,那些悬浮的棱镜将拍卖厅切割成明暗交错的牢笼。
她将试香纸在鎏金烛台上点燃,青烟蛇形攀升的刹那,前排VIP席传来佛珠叩击檀木的声响——十七连击,第三颗珠子带着不易察觉的裂痕。
这是傅临舟的标志性节奏。
三天前深夜两点十七分,苏晚趴在傅氏祖宅的琉璃瓦上,透过气窗看见这个男人将母亲的伽南香珠浸入浓硫酸。
佛珠撞击红木桌面的声响穿透雨幕,与此刻拍卖厅里的频率完美重合。
"接下来是第37号拍品。
"拍卖师掀开展柜红丝绒的瞬间,苏晚的翡翠耳坠撞在锁骨上。
羊脂玉温润的凉意渗进皮肤,却压不住胸腔里翻涌的灼痛——那截百年沉香木的横截面,赫然烙着半朵鎏金莲纹。
与她颈间银链坠子的缺口严丝合缝。
"起拍价八百万。
"此起彼伏的竞价声中,苏晚用银镊子夹住试香纸。
柑橘前调裹着西西里佛手柑的清甜,却在尾调渗出苦杏仁的涩。
这是母亲教她的第一课:真正的谋杀都裹着蜜糖外衣。
"三千万。
"低沉的男声如香灰坠入冰泉。
拍卖厅骤然寂静,应急灯在此时诡异地亮起,将傅临舟的侧影托在防弹玻璃幕墙上。
墨色西装包裹着充满攻击性的肩线,后颈发际线处淡色疤痕蜿蜒如龙,苏晚突然想起实验室里那些离奇自燃的沉香标本。
手机在旗袍开衩处震动。
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里,师兄顾南风躺在解剖台,胸口盛开着由香料结晶构成的蓝莲——正是她上个月研发失败的"忘川"香配方。
"想要活人,就按红色按钮。
"新消息弹出时,展柜突然传来细碎的崩裂声。
琥珀色汁液从沉香木纹路渗出,在防弹玻璃上蜿蜒成古老图腾。
苏晚瞳孔骤缩,这是"血珀沉香"独有的特征,母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腕说:"晚晚,这种变异沉香只长在傅家祖坟的养尸地......""三千五百万!
"苏晚挥动竞价牌的手腕被擒住。
伽南香混着硝石味刺入鼻腔,傅临舟的沉香佛珠缠上她跳动的脉搏:"苏小姐,你父亲1998年从科考队带回来的不止是沉香吧?
"他指尖掠过她锁骨间的鎏金莲坠,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