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握解剖刀的手猛地一颤，刀尖在尸体左胸第三肋骨处划出半寸偏移。
"晦气！
真他娘晦气！
"粗嘎男声裹着酒气喷在颈后，"林家丫头片子也敢碰官爷的身子？
"染血的裹尸布被踢到墙角，月光从停尸房天窗斜劈下来，照亮青砖地上蜿蜒的暗红。
林晚盯着自己映在血泊里的倒影——十五岁少女的鹅黄襦裙，袖口却用金线绣着现代法医徽章纹样。
"王班头，令郎死于亥时三刻。
"她将银针从尸体指甲缝抽出，针尖泛着诡异的孔雀蓝，"有人用乌香膏替换了他的金疮药。
"酒坛砸碎在门框上，络腮胡的衙役头目揪住她发髻往后扯："放你娘的狗屁！
我儿是为缉拿江洋大盗殉职！
"头皮撕裂的疼痛中，林晚瞥见尸体右手小指残留的胭脂——是醉红楼最贵的绛仙唇脂。
砰！
验尸台突然剧烈震颤，王班头惊恐后退三步。
林晚右手背浮现血丝般的纹路，幻化成全息投影的墨色齿轮。
机械音在颅骨内炸响：“检测到关键物证缺失，启动3D建模补全程序。”
尸体咽喉处浮起半透明光影，缺失的甲状软骨正在重组。
林晚趁势抓起案头《贞观验尸格目》砸向对方："第十三条！
凡创口超三寸者，需查验骨殖断口走向！
"书页纷飞间，她食指按上尸体下颌。
齿轮纹路骤亮，虚拟解剖刀穿透皮肤——在现代见过无数次的横截面图中，舌骨断裂角度分明是自后向前施压。
"窒息而亡。
"她甩开黏在额前的碎发，"凶手从背后用绸缎勒杀，伪造刀伤时太慌张，连死者指甲缝里的丝绸纤维都没清理干净。
"王班头的佩刀哐啷出鞘，刀光映出窗外飘摇的白灯笼。
林晚突然记起这个场景——三天前在省厅看的明朝刑案卷宗，殉职衙役、被灭口的女仵作、还有突然出现在证物室的现代解剖刀。
“警告，时空排斥反应达到临界值。”
齿轮开始逆向旋转，剧痛从脊椎窜上后脑。
她踉跄扶住停尸台，掌心触到冰凉的玉牌——正面刻着“人字丙等”，背面是缠绕女体的荆棘纹。
"妖女！
定是你用邪术害我儿！
"刀锋劈开空气的瞬间，林晚抓起瓷枕格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