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流涌动
暴雨如注中，白衣女子的剑光划破夜幕，在他胸前留下一道浅可见骨的伤痕。
剧痛让他清醒过来，怀中玉瓶突然震颤，一缕冰蓝色雾气渗入伤口，竟在眨眼间止住了血。
"交出古卷！
"女子的剑尖抵住他咽喉，发间金饰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林羽这才注意到她耳后纹着冰棱状的刺青，与玉瓶上的"天殒"二字如出一辙。
"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古卷！
"林羽嘶吼着，右手悄悄摸向腰间——那里挂着从潭底带出的青铜灯盏，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温热。
当指尖触碰到灯盏纹路时，他突然感到一股暖流涌入识海，无数晦涩的咒文在脑海中浮现。
女子瞳孔骤缩："天殒禁术！
"她的剑势陡然凌厉三分，却在即将刺中林羽眉心时，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剑气击飞。
"住手！
"清朗的男声自山崖传来。
一位身着水墨长衫的青年踏剑而至，腰间玉佩刻着"玄机"二字。
他挥袖拂开雨幕，目光落在林羽胸口的太极印记上："此子身负混沌灵体，杀之不祥。
"白衣女子咬牙收剑："玄机阁的人何时管起天殒宗的内务了？
"她手腕翻转，掌心浮现出冰晶罗盘，"此人修炼我宗禁术，必须带回审问。
"林羽借机滚向岩缝，却被青年的剑气缠住脚踝。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皮肤正在吸收雨水中的灵气，那些细小的水珠在体表凝成漩涡，顺着太极印记没入体内。
"有意思。
"青年突然轻笑，"三百年未见的混沌灵体，竟在这穷乡僻壤现世。
"他屈指一弹，一枚玉符射入林羽眉心，"我乃玄机阁叶默，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记名弟子。
"白衣女子脸色剧变："叶默，你敢强抢天殒宗的犯人？
"她祭出本命冰剑，却见叶默指尖绽放出七彩光华，竟将整个空间凝固在琥珀色光晕中。
"天殒宗连自家古卷都看守不住，还有脸说犯人？
"叶默伸手虚抓，林羽只觉一股巨力将他扯向空中。
在被叶默带入剑光的瞬间，他看到远处的骑兵己近在咫尺，为首将领手中的战刀正泛着诡异的黑光。
剑光如电，眨眼间掠过三座山头。
林羽被叶默扔在一处破庙前，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
他挣扎着抬头，发现庙中供着一尊残破的石像——赫然是潭底石门上的那个持灯老者！
"吃了它。
"叶默抛来一枚朱红丹药，"混沌灵体初次觉醒，需要借助外物稳固根基。
"林羽正要开口，却见叶默突然祭出本命飞剑，在庙中布下重重禁制。
"三日后天殒宗的搜魂队就会追到，你必须在这段时间内突破炼气期。
"叶默说着，取出一块刻满星图的玉简，"玄机阁《九霄星轨诀》，最适合混沌灵体修炼。
"林羽接过玉简，神识刚一触碰，无数星辰便在识海中炸开。
他痛苦地蜷缩在地，耳边响起叶默的声音："记住，修炼时要将灵气纳入太极印记，让阴阳二气在体内形成循环..."暴雨渐歇，月光透过庙顶的破洞洒在石像上。
林羽依照《九霄星轨诀》运转灵气，发现那些被皮肤吸收的雨水竟转化为精纯的水属性灵气。
当他将灵气引入胸口的太极印记时，阴阳鱼突然旋转起来，将水灵气转化为混沌之力。
"好霸道的体质！
"叶默眼中闪过惊讶，"寻常修士需要三年才能完成的引气入体，你竟在半个时辰内做到了。
"他取出一面青铜镜，"现在试着用混沌之力激活它。
"林羽将手掌贴在镜面上，太极印记发出刺目金光。
镜面浮现出潭底石门的画面，门内的黑暗漩涡中隐约可见先前那名女子的身影。
叶默脸色大变："天殒宗的禁术果然与混沌之力有关..."就在此时，庙外突然传来破空声。
叶默脸色骤变，将林羽推入石像背后的密道："天殒宗的搜魂犬追来了，你带着古卷先走！
"密道内伸手不见五指，林羽跌跌撞撞地前行，怀中的青铜灯盏突然亮起。
他借着灯光发现石壁上刻满了星图，与《九霄星轨诀》中的图案一模一样。
当他触碰到某个星点时，整面石壁突然翻转，露出一间堆满古籍的石室。
"天殒古卷..."林羽倒吸一口凉气。
石室中央悬浮着七卷血色典籍，每卷都散发着与他体内相同的混沌气息。
当他的指尖刚碰到第一卷时，所有典籍突然化作血雾涌入他的识海。
剧痛再次袭来，林羽看到了可怕的幻象——漫天神佛在混沌中湮灭，一位黑袍人手持青铜灯盏，将无数星辰碾碎成灵脉。
最后画面定格在黑袍人转身的瞬间，他的面容竟与林羽在出租屋镜子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你终于来了..."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林羽惊恐地抬头，发现石室顶部竟悬浮着一具水晶棺，棺中之人正是潭底遇到的那个女子。
她睁开冰蓝色眼眸，指尖射出一道冰棱刺向林羽眉心。
就在冰棱即将命中的刹那，林羽胸口的太极印记突然爆发出金色屏障。
女子的冰棱在屏障上融化，她眼中闪过狂喜："混沌灵体...终于等到你了..."林羽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青铜灯台。
灯油泼洒在古籍上，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水晶棺中的女子突然发出凄厉惨叫，她的身体在火焰中逐渐透明，最后化作一团蓝光没入林羽体内。
当叶默破开密道冲进来时，只看到昏迷不醒的林羽，以及满地焦黑的典籍。
他捡起一片未燃尽的书页，上面隐约可见"夺舍"二字。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天殒宗主峰，掌门惊觉宗门禁地的封印出现裂痕。
他祭出本命法器，却在镜中看到林羽的身影——此刻的青年正站在一片星空之中，周身环绕着七盏青铜灯，每盏灯都对应着天上的星辰。
"混沌灵体重生，天殒禁术现世..."掌门喃喃自语，"三百年前的预言，终于要应验了..."林羽在昏迷中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他手持青铜灯盏，脚踏破碎的星辰，身后是无数跪拜的修士。
而在那片混沌深处，有一双猩红的眼睛正凝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