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帮助沈云弈完成任务,我体验了三种不同的死法。来到最后一个世界,他对我说,
“反正你也死不了,这次过后我就能复活她了。”沈云弈想不到,这次过后我是真的会死。
1.汽车逐渐逼近,江柠把我推了出去,我下意识地抓向她的袖子。
剧痛如潮水般将我狠狠淹没,意识模糊的最后是沈云弈奔向江柠的身影。再次睁眼,
脑袋像被重锤敲打。[怎么回事?]意识回笼,我发现正坐在陌生的教室里,
桌子上有着高中的数学书。[这不是我的高中。]我一点点环视周围,看到两道熟悉的身影。
沈云弈和江柠。[怎么会,我和江柠不是被车撞了吗?]没等我想清楚原因,
沈云弈拽着我进了杂物间,将我狠狠地甩向一旁。沈云弈上前用力捏住我的下巴,“苏久安,
你自己想死为什么要拉上柠柠?”他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解释的话堵在口边。
“我要让柠柠在原世界复活,你最好别来给我捣乱。”随着门关上,
杂物间最后一丝光亮消失。陌生的声音在我脑海响起。亲爱的旅途者您好,
您现在已经死亡,您需要协助沈云弈完成任务,他会在您和江柠之间选择一位复活。
……现在您有一分钟的提问时间。[沈云弈的任务是什么?
]攻略江柠[那他没选择我呢?]您死江柠活。2.都说青梅抵不过天降,
当时嗤之以鼻。直到沈云弈当年明恋的白月光回国后,
看到他在公司楼下摆满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表白的时候,我发现我错的彻底。
沈云弈单膝跪地,盒子里的钻戒在路灯下璀璨夺目。前面同事羡慕的声音传来,
“老板为了追江小姐,给她的项目拨了几千万,还有现在这么浪漫的表白场景,好羡慕啊。
”“快别说了,那江小姐不还是干亏了,老板一点也没责怪她,
要是有人莫名给我拨几千万就好了。”“这样的好男人永远轮不上咱们,你看那苏秘书,
听说跟老板还从小认识,老板不也没正眼瞧过吗?”我没再听下去,刚要转身,
剧烈的欢呼声和鼓掌声在楼下响起。江柠答应了沈云弈的表白。下意识地摸向颈肩的项链,
却忘记它早已在江柠的身上。3.沈云弈的父母在三年前不小心出车祸去世。偏偏这个时候,
江柠出国了。父母的离开,江柠的失联,沈云弈在多重打击下患上了抑郁症。
他整天被黑暗纠缠,我不敢离开他半步,害怕他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我陪他熬过了一个又一个失眠的夜晚,每天寻找缓解症状的方法。每次病情严重,
他都抱着我不让我离开。霜降一过,炎热被带走,两年了,沈云弈终于从黑暗中走出来。
“这个给你。”他的声音传来,我看着被他递在手中的项链,微微一愣,
那条项链他戴了俩年。沈云弈借着父母的人脉和留下的遗产,短短一年就建立起自己的公司,
公司的发展一飞冲天。当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时,江柠突然回国了。
得知消息的沈云弈不顾旁人诧异的眼光,把我一个人扔在了应酬宴上。那一晚,
作为秘书的我不断鞠躬道歉,但还是搅黄了几个项目。应酬结束,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抱着马桶吐了好久。再次见面,沈云弈没问我应酬的事。“苏久安,柠柠回来了,
项链该还给我了。”我微微一愣,“项链不是送给我了吗?”看我反应迟钝,
沈云弈亲自上前摘下项链,脖子上传来被指尖划过的疼痛。随后办公室传来巨大的关门声。
后来我才知道,这条项链原本是沈云弈给江柠准备的礼物,只是没等送出去,江柠就出了国。
沈云弈追求江柠闹的公司人尽皆知,只因江柠说要当他的秘书,我就被连夜降职。
沈云弈表白过后,公司里摆满江柠喜欢的玫瑰花。“花粉过敏就辞职。
”沈云弈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仲秋过后,冷气顺着单衬衣爬上肌肤。
辞职了我还上哪找工资这么高的公司啊。整理完自己的东西,我试着把椅子拆了带走,
但能力有限,于是临走前“不小心”把公司的总电源关了。失业后的第五天,江柠找上了我。
“苏小姐,谢谢你这几年替我照顾云弈,现在我回来了,你也该从他的世界消失了。
”哪来的大傻子。我没理她,手里提着刚买的菜,我还赶着回去做饭。肩膀猛地一痛,
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慌乱间,我抓住了江柠的袖子。4.与原世界不同,在这个世界里,
我和江柠的身份对调了。这次他们是青梅竹马,“江柠”父母双亡,她自小就住在沈家,
沈父沈母也把她当亲女儿宠爱。而我只是沈家佣人的一个孩子,恰好我来的那天,
原主妈妈去世,我就得代替她干活。在沈云弈特意“照顾”下,
每天放学后我需要手洗上百件衣服,洗到最后指腹皱起,只剩麻木和肿胀。按他的说法,
他觉得我需要赎罪。每天顶着黑眼圈去上课,幸好这不是原来的世界,
要不然我绝对考不上好的大学。沈母为了让“沈云弈”和“江柠”在学校里过的舒服,
特地把“我”安排在这个学校,就为了让我服务他们。导致我们穿来,
沈云弈没少让***跑腿的事,就因为江柠的一句不喜欢,
我就得一次又一次的顶着烈日买不同的饮料,导致中暑不小心吐了他俩一身。
沈云弈为了完成任务大肆追求江柠,每天变着花样地送礼物。老师也不管他,
毕竟这个学校里都是有钱人的孩子,哄这些千金和公子哥开心说不定还能爆点金币。
隔壁班的公子哥一点也不怕死,沈云弈得知他也在追求江柠后,带着人打的他三天没下床,
那个公子哥后来还被他爸押着来沈家道歉。就因为我在这个世界出身太卑微,
江柠的小跟班们经常捉弄我,仗着江柠给她们撑腰,经常把我带到厕所进行友好的交流。
沈云弈对我的处境视而不见,他纵容江柠所做的一切。上届的公子哥不喜欢被人监视,
学校连夜把教室的监控器全拆了,这也正好方便了我。趁着没人注意,
我把江柠最喜欢的东西塞到那几个小跟班的桌子里,江柠发现后,她们几个百口难辩,
不出所料地退学了。得知消息后,我险些笑出声来。过两天就是江柠的生日宴,
沈家上下大大小小的人都在筹备晚宴。宴会前一晚,沈云弈特地警告我,
“明天就是柠柠的生日宴,你最好安分点。”我寻思我也没做什么事,
不过在洗衣服的时候偷偷往江柠的棉服里塞了几根针嘛。可惜,沈家太宠爱江柠了,
衣服多的数不清,江柠至今还没穿上那件棉服。“我…没有。”我看着他冷冽的眼神,
泪水在眼里打转,心里满是委屈,沈云弈忽的一愣,松开了掐着我的手。“你好自为之。
”等到沈云弈离开,我背着监控把脸上的泪水擦干,肩膀一抖一抖地。
却在打扫三楼走廊的时候遇到了江柠。“苏久安,你一次又一次的勾引我哥,真不要脸。
”“江小姐,我只是个卑微的下人,怎么敢勾引少爷呢?”我拿着拖把,低着头不再说话。
“说谎。“江柠指着我,“你,给我去后面捞鱼,不许穿棉服。”寒风在后花园里横冲直撞,
每一道风刃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刮的脸生疼。我穿着单衬衣一点点凿着池塘里的冰块,
体温一点点降低,我借着池塘边缘蜷缩着自己,意识逐渐模糊。第二天醒来,
我裹紧了自己的被褥,不知道是谁救了我,以至于我没有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
死在大冬天。我感到脑袋昏沉,沈家的佣人把我从被褥里薅了出来,“醒了就去干活,
宴会马上就开始了,你耽误的起吗?”夕阳落后,宾客们纷纷到场,大多是各界名流,
佣人们端着各种酒恭敬地站在旁边。随着婉转的音乐响起,江柠和沈云弈出现在了二楼。
江柠一席拖地的白色礼裙,她头顶王冠,是今天最美的公主,
沈云弈宛如公子般在旁边牵着她的手,他们缓缓地走下了楼梯。
沈家长辈和沈云弈为江柠送上祝福后,宴会开始。江柠也难得没有刁难我,
宴会上来了很多生意人,她在沈父的要求下,不断地向客人敬酒。宴会进行了大半,
大多宾客的肚子开始不舒服,纷纷问厕所在哪?去的人多了后,大厅里传来似有似无的臭意。
有人把厕所拉堵了。我看着狼狈的“王子”和“公主”,努力憋住上扬的嘴角。好啊,
多拉点好啊。客人们看着沈家的面子上没有当场翻脸,沈父沈母拖着虚脱的身体向他们致歉,
江柠和沈云弈也一脸难受地从厕所里出来。“不好意思啊各位,
这件事我们沈家一定会查的水落石出,今天…今天的宴会就到这里。”江柠的双腿夹紧,
像是在忍受什么痛苦般,等到沈父说完结束语后再也忍不住,颤抖地往附近的房间里跑。
可是,来的宾客很多,厕所供不应求,我觉得沈家今后应该盖个公共厕所了。
客人们似乎很喜欢这场“宴会”,一直进行到了太阳升起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在场的除了佣人,都进行了最原始的释放。几条新闻悄悄推送到每个人的手机,《震惊,
沈家厕所好像炸了》,《我市出现空气重度污染,请广大居民外出戴好口罩》,
《论下水道师傅如何一夜赚百万》沈云弈脸色发白地捂着肚子,“查,给我查。
”沈家大查三天,连只狗都不放过,愣是没找到任何线索,只能不断向宾客赔礼道歉。
我时不时背对着摄像头颤抖,用来掩饰逐渐猖狂的嘴角,委屈可不是白受的。
沈云弈的攻略越来越猛,就当我以为任务快要完成时,我cos小火人了。
一股刺鼻的气味钻进鼻腔,我从睡梦中惊醒,沈家被火海吞噬,
一天的劳累使我没有及时醒来,我连忙把被子打湿披在身上。[我不能在这里死。
]二楼已经被大火蔓延,已经有人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现在自顾不暇,我被困在火海之中。
古董展示架将我死死的压着,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刺鼻的焦味和滚烫的气流。“苏久安!
”我在烈火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沈云弈。就在快靠近我的瞬间,江柠痛苦的声音传来,
我能看到他眼里的挣扎,他毫不犹豫地转头离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周围的火焰彻底将我覆盖。[最后还是得死,白装了那么久。]要不是为了完成任务,
自己用得着每天这么低声下气的吗?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挺得到回家,
家里还有刚刚重逢的蒋沐辰等着吃我做的饭。意识的最后,
幼年的蒋沐辰与成年的蒋沐辰重叠,曾经圆润的脸颊慢慢褪去稚气,下颚线愈发清晰。
“安安,我终于找到你了。”5.目光所及,唯有无边无际的白色,
脚步声在这片寂静里格外清晰,无论走了多久,周围还是一成不变的景象。
时间也仿佛失去了意义,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忽的脚底腾空,我不断下坠。
在n次睁闭眼看到沈云弈后,我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他靠在椅背上,
见我醒来随手挂断了电话。“你醒了,伤口没事就跟我去做下个任务。”经他提醒,
我才发现自己的腹部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纱布,谁趁我睡觉袭击我?我怀疑地看向沈云弈。
等沈云弈走后,我在心里呼唤那个神秘人,上次卡了bug,给自己留了后路。
亲爱的旅途者您好,现在您还有三十八秒的提问时间。直到过去三分钟,
我才消化了这些信息,简单来说,沈云弈要想复活江柠,就得攻略江柠三次。
但每个世界都有一个巨大的转折点,江柠必定要经历一次危险,
危险过后她对沈云弈的喜爱值会飞速上升。苍天呀,饶过我吧,
我不就是在辞职时“不小心”把公司总电源关了嘛。我被迫接受事实,
开始接受这个世界的身份。“我”和“沈云弈”是暗雾低级的杀手,
但自从一个老头都能把“我们”伤的七天下不来床后,老大就让“我们”做最简单的任务。
“要你们有什么用。”暗雾的老大恨铁不成钢。“老大,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那个老头武力高超,他还会后空翻,我们好不容易才完成任务。”老大气的差点没喘上气来。
“滚。”“好嘞。”我和沈云弈开始完成下一个任务,我们假扮兄妹在江柠旁边租了个平房,
在这个世界里,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暗雾老大一次又一次的催着我们,“你们这俩个蠢货,
不要告诉我这个女孩也会后空翻。”江柠确实不会后空翻,但她也真的死不了。
沈云弈不像杀手,他像江柠的的保镖,江柠上辈子是不是炸了雇主的祖坟,
雇主见任务迟迟没有完成,买个菜的工夫能出现五个不同组织的杀手。
在我和沈云弈的保护下,恋爱他俩谈,刀子我来受,江柠受过最重的伤就是脱发。
暗雾能改业务了,暗雾刺杀率因为我俩一直卡在99%,
但保护刺杀对象成功的概率是100%。来个好心的杀手,直接捅死我算了。寒光一闪,
那把利刃直直朝着江柠刺去,我猛地推开沈云弈,别拦着我走戏。一股剧痛从腹部传来,
我忍不住闷哼出声,双腿一软, 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着地面倒去。等到救护车来时,
我又回到了那个白色的空间。玩脱了,这龟儿子在匕首上抹了毒。
6.海风裹挟着咸腥味,一阵一阵地扑来,我和江柠被粗暴地捆绑在码头,
手脚被粗糙的绳索勒得生疼。“沈家大少爷,这两个人你只能赎一个。
”说完后绑匪发出刺耳的怪笑。沈云弈看向我,“反正你也死不了,
这次过后我就能复活她了。”绳索断裂,绑匪把江柠扔到沈云弈的怀里。
“我们不做不讲诚信的事,你得到了心上人,我得到了钱,皆大欢喜,但至于这个人嘛,
就是我的了。”匕首冰凉,在我的脸颊上缓慢游走,忽的猛力道加重,
匕首边缘微微陷入皮肤,一丝刺痛传来,血液顺着脸颊滑落。沈云弈和江柠的背影越来越远,
趁着绑匪在旁边数钱,我借着最后一丝力气,翻入了海中。死就死。海水瞬间将我吞噬,
咸涩的海水疯狂地灌入我的口鼻,空气一点一点被挤压出去,意识的最后,
是那深不见底的黑暗。再次睁眼,我又回到了撞死我的那条马路上。
我眼睁睁看着一辆卡车向我冲来,想象中的空中360度旋转没有实现,
那辆卡车穿过了我的身体。啊?我不信邪,直到36辆汽车穿过我的身体后,
我坐在马路中央陷入了沉思。那个神秘人说的没错,如果沈云弈没选择我,我是真的会死。
我死了,但没完全死,我活着,但也没完全活,玩儿我呢?我连忙往家赶,
不知道刚重逢就抱着我不撒手的蒋沐辰知道我死后会怎么样。连门都不用开了,我直接穿墙。
要不是看到蒋沐辰坐在沙发上,我都要怀疑自己进错了家。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窗帘拉着,
家里被黑暗笼罩,周围的布局都从暖色调变成了冷色调,我看着蒋沐辰静静的靠着沙发。
我轻轻地喊着他的名字,但我忘了我已经死了,他听不到我说话。他也不吃饭,坐了很久,
我不知道他是醒着还是睁着眼睡着了,他一直盯着玄关处。门外有脚步声响起,
他才微微有了动作,直到脚步声消失,他自嘲了一声,又像雕塑般靠在沙发上。
随着时间流逝,我感觉自己有点饿了,等等,我怎么会饿?我摸着自己瘪了的肚子,
想找些吃的,但除了能摸到自己外,什么东西也摸不到,想挨着蒋沐辰,
却连沙发都穿了过去,我直接一***坐在地上。阿飘也会感觉到痛吗?我爬了起来,
看着蒋沐辰被衣服包着的肌肉,鬼使神差的戳了上去。好Q弹。嗯?我摸得到蒋沐辰?
蒋沐辰向我看来,他的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他用力地抓住了我的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安安,是你吗?”我吓了一跳,跌坐在沙发上。时间仿佛静止,
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纠缠的眼神。他能看到我。
7.蒋沐辰毫无征兆地把脑袋埋进了我的颈肩,双臂轻轻环住我的腰。从他的陈述中,
我才知道为什么我的房子会大变样。比当阿飘更恐怖的是,我变成透明人了。
整个世界关于我的那部分消失了,包括大家的记忆。但他还是想起了我,
寻找无果后买下了这个空房子,每天坐在沙发上等着我回来。
距我车祸那天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没事儿了啊,
我这不是回来了嘛,就是出了点小问题。”我不是人了。
我向蒋沐辰解释我为什么变成了这样。和蒋沐辰待了会儿,
我发现只要触碰到他的任意一个部位,我就可以吃东西,我也可以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但离开他后,我又成透明的状态。这是我从沙发上穿过并摔了三次才发现的规律。
“所以那天分开后你去了哪里?”我边说话,边往他碗里夹了一些鸡蛋。
刚刚从冰箱里翻出些鸡蛋和西红柿,幸好有些调味料,我牵着蒋沐辰做了道简单的炒菜。
蒋沐辰吃饭的手一顿,过了好久,我才看到他张口,“我……”他的刘海很长,
我看不清他的眼睛,他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我心疼地靠近,手指缓缓穿过他的发丝,
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不想说没关系,起码我们现在重逢了。”我没有七岁之前的记忆,
自打记事起,我就一个人流荡在街头。每天走走停停,饿了就翻垃圾桶,
冷了就穿别人不要的衣服。我碰到了一个奇怪的人,她的背弯着,走的很慢,还一拐一拐的,
她会在晚上跟我抢地方睡,我也不让着她。她的身上好暖和,我不要脸的缩在了她的怀里,
你抢了我的地方,那我就睡在你的身上。“这个,你吃不吃。
”我把刚捡到的馒头递到了她的眼前。“吃,怎么不吃。
”被踩脏了的馒头填饱了我们肚子里的饥饿,我们成为了好朋友。她教我识字与人生道理,
我总是似懂非懂的点头。闲聊时,她告诉我她的子孙不孝顺,嫌弃她是个累赘,
冰天雪地的就把她赶出了家门。“我不会嫌弃你的。”我拍了拍胸脯。她的笑意不达眼底,
“你要平平安安的长大。”我总能看到她咳出血来,可是我们没钱去治病,我心疼地看着她,
她总会抚摸着我的头说,“没事儿,老毛病了,过会儿就好了。”她的咳嗽越来越严重,
也越来越走不动。我在这个地方落脚了好多天,每天捡着瓶子,希望卖了钱可以给她治病。
这天,我像往常一样出去捡瓶子,在临走时她叫住了我,“我给你起个名字吧,就叫苏久安,
长长久久的平安。她的眼里有着我看不懂的深邃。我说我很喜欢。当我再次回到那个角落后,
只有她留下的被补过的棉服,她不见了。“这个是什么?”“这个是针。
”“那你拿针做什么。”“给你缝棉服啊,这好好的棉服不就是划了道口子吗,缝缝还能穿,
到时候你就不用挨冷了。”我穿着棉服一直等着她回来。我想她一定是去找她的家人了,
我又踏上了未知的旅途。有个跟我差不多大的男孩跑到我面前,他的眼睛很亮,
递给我一块糖。我收下了他的糖果,我把刚捡来的棉服作为回礼。自那天起,
我的身后有了个小尾巴。他叫蒋沐辰。我们一起欣赏路过的风景,一起抱团取暖,
我们互相分享遇到过的趣事。他说他的奶奶收养了一群和他年龄相仿的孩子,包括他自己,
为了减轻奶奶的负担,他自己偷偷地跑了出去。“你的奶奶爱你吗?
”“我的奶奶是最爱我的人,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奶奶。”“你不想你的奶奶吗?”“想啊,
只是我不能再拖累她了。”我说我也有奶奶,只是我们分开了。
有些比我们高的孩子发现我们没有爸爸妈妈后,经常跑过来欺负我们,我的棉服被抢走了。
那是我第一次哭,蒋沐辰在旁边焦急的走来走去。“我去给你报仇。”我拦住了他,
他为了保护我一直挡在我前面,身上都有些挂彩,我不希望他再受伤。从这个地方离开时,
我们送给他们一份大礼,在他们拉的虚脱时,我们开始了下一段旅程。“辰辰,
强力牌泻药的秘方能不能教教我呀。”“嘿嘿,没问题。”我和蒋沐辰一起生活了三年,
我们去过很多地方。“明年夏天,我们一起去看大海吧。”“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我们在田野里肆意奔跑,许下一个又一个约定。如果没有分开,我想这些约定都会实现。
拥挤的人群将我们冲散,我找遍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我答应了想要领养我的一家人,
我与收养我的孤儿院院长告别,我们去往了另一个城市。也许在那个城市有蒋沐辰。
沈母拉着我的手回到了沈家,她把她的儿子介绍给我了。“这是你的哥哥,沈云弈。
”8.蒋沐辰出门给我买了许多衣服,让我不至于没有衣服穿。
我发现自己变透明时身上的衣服也跟着我变透明了,小时候看过的电视上,
有些人隐形时身上的衣服就会脱落,幸好自己不用裸着在家里晃悠。
“你买那么多裤带干什么?”我看着一箱子的皮带有点不明所以。“你晚上有点闹腾,
丝巾根本不管用。”他说的脸不红心不跳。我尴尬地挠了挠脑袋,昨天晚上睡得正香,
突然跌落在地,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他着急地喊着我的名字。意识回笼才发现,
拴着我俩手腕的丝巾不知道去哪了?睡觉之前,蒋沐辰非要跟我挨着。“安安,
晚上找不到你我会着急的。”与蒋沐辰同吃同住一周后,他的助理找上门来,
原来他还是家公司老板。“老板啊,你赶紧回来吧,这公司让我管理的快废了。
”林助理有苦,但他不说,老板到这个城市突然像疯了一样,连分公司都不要了,
直接交给他管理。可他只是个小小的助理啊,本来每天下班后还能悠闲的喝点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