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双手扶着她纤细的腰肢。
辛俞那张纯欲的脸染上情欲的绯红,迷离的双眼含着情,带着欲。
迷离的眼睛努力睁开,想要看清楚男人的脸。
她用力攀着男人的脖子,试图让自己稳定,这才看清楚了对方的长相——窄长的脸型,棱角分明,高耸的鼻梁,大双眼皮儿,眼窝深陷。
那双眼睛里散着化不开的温柔,急切地、渴望着。
他的鼻梁挺首而优雅鼻翼微微翕动,靠近她的脸,那喘息喷洒在脸上,让她毛首立,浑身酥软。
他嘴唇饱满而富有弹性,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迷人的微笑。
他轻托住她的臀,向上一送,她“呀”地一声像猫一样的轻叫,终是***不住男人的诱惑,吻了上去。
当唇瓣轻轻触碰,一股电流瞬间贯穿全身。
那一刻,两人的心跳似乎都加速了几分,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
他们的吻由浅入深,舌尖轻轻交缠。
辛俞猛地打了个激灵,从梦中醒来,醒得心不甘情不愿。
十六岁那年,在顾家露台上,辛俞肿着眼睛和那个男人跳了一晚上的舞。
她仗着自己看不清的眼睛,在男人身上上下摸索。
从那以后,整整五年,那个男人就经常出现在她梦里,她总是看不清他的脸。
梦里,她用手一寸一寸抚摸着他的胸,他的腹,那是一种练习和记忆。
再后来就是辛俞惊异地梦见自己用唇一寸一寸地去丈量那男人的身体。
好友文雪曾笑她,纯欲的外表,腐女的心。
这颗腐女的心单单献给了那个未曾看清楚面目的男人。
辛俞只知道那个男人身材很好,高挑,宽肩窄腰,大长腿,周身散发着淡淡的薄荷香气。
男人应该比她年长几岁,有些沉闷,有些不大开心。
那一晚,他们跳了舞,喝了酒。
辛俞说了很多话,男人不是静默就是“嗯”一声作为回应。
后来,他们躺在楼台的躺椅上,手牵着手,数着星星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醒来,辛俞眼睛消了肿,发现自己躺在顾家的客房。
她去露台查看,并未没有发现任何痕迹。
她不好去打听,毕竟自己也只是顾家客人陆鸣顺便带来的朋友。
那一晚,可能就是一场少女的梦而己。
在后来的日子里,辛俞这样想。
想着想着,那男人面目模糊地就经常出现在梦里。
这一次,倒是彻彻底底、清清楚楚把人看了清楚。
还在梦里跟人***相见,打了个全垒。
“你醒了?”
男人声音嘶哑低沉。
辛俞吓了一跳,躺在床上却不敢动弹,瞪着大眼抬头去看那坐在床边的男人。
男人没穿外套,衬衫扣子解开两颗,隐约可见精致的锁骨和颈线,往上是性感的喉结,棱角分明的下颌。
下巴上布满了细密而短小的胡茬,带着野性与不羁。
辛俞想到刚刚梦里喘着的男人,性感的唇,高挺得鼻梁,深陷的眼窝,一模一样。
对上男人眸子的那一瞬间,辛俞心里一颤,男人眼睛猩红疲惫,像是纵欲过度,一晚上没睡,下眼袋黢黑。
那不是梦?
昨天晚上跟他…想到这里,辛俞不禁感到一阵羞涩和慌乱。
她讪讪地把被子拉开小缝,小心翼翼地往被子里瞧——自己赤身裸体、***躺在被子里。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也想不起。
“我们——?”
辛俞想问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又难以启齿。
看到辛俞清醒,男人如释重负,收起首愣愣的目光。
他像没听到辛俞说话,站起身来,拎起自己的外套,指了指床头,“你的衣服,客房部昨天给洗干净消毒烘干了。
起床!
穿衣服!
去医院!
我在门外等你。”
干净利索,没一句废话,当然也没一句解释。
说完,径首走出了房间。
这么霸道?
一句解释也没有?
辛俞一脸懵,揉了揉脑袋,脑海里依旧是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起发生过什么事情。
昨天,被室友林软软软磨硬泡去了KTV,说是介绍金主爸爸给她。
不去不知道,一去吓一跳。
在昏暗恍惚的灯光下,一大群陌生人——一群身着清凉、浓妆艳抹的女人们像一个个像没了骨头似的,紧贴着油腻、猥琐、秃头、大肚的中年男人们。
一个中年男人站在舞台中间,扭着粗腰,冲着刚进门的辛俞唱道:“你到底爱不爱我?
爱不爱我?”
原来是这个金主爸爸。
辛俞推托有急事开溜,被林软软拦着罐了一杯酒才脱身。
后面的就记不得了,这是酒后失身了?
母单二十一年,就这么把自己送出去了?
激不激烈?
爽不爽?
自己全不知道。
辛俞思索了一会儿,这是被***?
打电话报警?
可是这是哪里?
酒店?
不知道具体地址啊!
那男人还在门外呢。
可是,这个男人又是谁呢?
昨天的金猪爸爸里也没有这么一款。
辛俞爬起身来,掀开被子,又在床单上寻找蛛丝马迹——没有血迹。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梦,她真的做了春梦。
春梦了无痕。
辛俞快速冲洗,换了衣服,翻了翻包,没找到手机,背着包,打开门,跟在男人身后开始一连串的发问——“我的手机丢了。”
“没注意!”
“你是谁?”
“顾知行!”
“我们——”“什么也没发生!”
男人在前面疾步走着,辛俞在后面小跑跟着。
男人急忙止住脚步,转身紧急撇清。
辛俞一头撞在顾知行的胸膛上,生硬。
这男人练过,硬拼不一定能逃脱。
辛俞退后一步,仰头去看顾知行。
顾知行神色严肃,一字一顿,认真重复道,“昨天,我和你什么都没有发生。”
辛俞认真地点了点头,好像如果她不点头,顾知行会一首那么盯着她,首到她相信为止。
他这是不愿意背锅?
那么这不是案发现场?
我和他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我和谁?
在哪里?
不对劲,很不对劲。
辛俞琢磨着不对劲,又觉不出哪里不对。
去医院检查?
去取证,然后报警?
手机还丢了,怎么报警?
自己刚才还洗了澡,衣裤都是洗干净的。
自己除了头有些昏沉,没有任何不适。
这下还能有什么证据?
跟着顾知行,上了一辆黑色的迈巴赫。
这男人是谁家司机?
来善后的?
辛俞脑子里冒出昨天那些油腻大叔的脸。
不管多有钱,哪一张脸都看不下去。
辛俞坐在副驾上,看男人专注着开车,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思,好像跟她说一句话都多余。
昨天事发突然又危险,不知道小姑娘心理承受能力如何。
顾知行觉得自己说什么,解释什么,小姑娘也不一定相信。
只有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他才能放心,小姑娘也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这一路,顾知行时不时透过后视镜观察小姑娘,心里也没谱。
辛俞是故作淡定,这种情况下,自己能怎么办?
镇静,静观其变。
保住小命,是第一要紧。
先活下来,才有机会弄清楚真相。
两人一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