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洁阿姨正在擦镜子,蓝口罩上沿露出双死鱼眼:"小兄弟,下班记得关电脑。
"这栋写字楼破得掉渣,电梯按钮都包浆了。
我戳了半天17层没反应,保洁阿姨阴恻恻一笑:"17层得走消防梯。
"她拖把桶里泡着个假发套,发丝间缠着条褪色的红绳。
推开安全通道门,霉味儿混着消毒水呛得我直咳嗽。
手机电筒照见台阶上满是烟头,墙上用红漆潦草地画着箭头,指向上方黑洞洞的入口。
我摸到门把手时黏糊糊的,抬手一看满掌铁锈色。
"有人吗?
"我扒着门缝喊。
头顶日光灯滋啦一闪,映出个穿职业装的女人背影,正往打卡机里插手指头。
"咔嗒"一声,机器吐出张带血的门禁卡,她转身时我瞅见脖子上一圈紫痕,跟被麻绳勒过似的。
工位在走廊尽头倒数第二格,邻座胖哥正嗦着老坛酸菜面:"新来的?
这排工位风水不好,三年换了七个实习生。
"他努努嘴示意我看隔板——上面密密麻麻刻着"正"字,最后一个只划了三笔。
"上周那小妞半夜改PPT,突然说键盘自己在动。
"胖哥嘬着泡面叉子,"第二天她就疯了,非说看见前年猝死的小张在厕所隔间写代码。
"他说着撩起裤腿,脚腕上绑着条红绳,跟电梯里保洁阿姨那个一模一样。
主管是个秃顶中年人,身上有股停尸房的福尔马林味。
"公司规定每天打四次卡。
"他递来工牌时指甲盖发黑,"忘打卡一次扣三天工资。
"我低头看工牌,照片不知啥时候被P成黑白遗照风格。
半夜十一点,整层楼就剩我加班。
中央空调突然喷出股腐臭味,吹得我后脑勺发麻。
打印机自个儿嗡嗡响起来,我凑过去一看,出纸口正往外吐照片:全是同一个女人在消防通道上吊的画面,脖子勒得跟麻花似的,脚上高跟鞋少了一只。
"小李啊,帮我倒杯咖啡。
"背后突然响起女声。
我回头看见打卡机旁站着个穿套裙的,手里攥着把裁纸刀,腕子上戴着条红绳——跟照片里上吊女人一模一样。
她工牌晃来晃去,名字栏糊着血渍。
我哆嗦着往茶水间挪,饮水机咕嘟咕嘟冒血泡。
端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