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悬浮在半空中的血滴像被施了魔法，在晨光中折射出诡异的彩虹光晕。
他掏出激光笔照过去，654纳米波长红光穿过血珠时，竟在墙面投射出类似电子云的衍射图案。
"教授，碳十西结果出来了。
"张警官把检测报告递过来时，手指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这具尸体...死亡时间超过三十年。
"林深的目光扫过实验室墙角的尸体。
那具穿着白大褂的男性躯体正在经历奇特的***过程——左半身布满尸斑，右半身却保持着刚死去的红润。
通风口吹来的风掠过尸体时，竟分裂成两股不同温度的气流。
"不可能！
"实验室主任突然冲进来，眼镜片上还沾着干涸的咖啡渍，"周明昨天还在做超流体实验，我亲眼看见他锁的门！
"林深走到门禁系统前，指尖抚过电子屏边缘的结霜。
液晶显示器上跳动着38℃的高温警报，但金属边框却冻得粘手。
他掏出热成像仪，屏幕上赫然显现出两个重叠的人形热源——一个正在冷却，另一个却在持续升温。
"昨天下午五点西十七分，"张警官调出监控录像，"周教授像往常一样刷卡进门，之后再也没有出来。
"视频里的周明在关门瞬间突然出现重影，就像老式电视机信号不良时的画面抖动。
林深把播放速度调到1/4，发现周明的右手在穿过门禁感应区时，指纹识别器的绿灯闪烁了两次。
"我要看氦气输送记录。
"林深转向实验室主任时，后颈突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这是他的逆行性记忆障碍发作的前兆，他赶紧按下录音笔。
主任在控制台输入密码的手在发抖："最近在做极低温实验，液氦消耗量确实比平时多30%。
"林深的瞳孔微微收缩。
监控显示液氦储罐的液位计昨天骤降了50%，但实验日志里登记的用量完全对不上。
他蹲下身，用棉签采集通风口边缘的银色粉末——这是超流体氦同位素在常温下的残留物。
"通知物证科检测墙面涂料。
"林深用紫外线灯照射墙壁，原本雪白的涂料层下浮现出蛛网状的荧光纹路，"特别是锶-87和锶-86的同位素比例。
"张警官刚要开口，解剖台那边突然传来金属扭曲的吱呀声。
那具分裂态的尸体竟在众人注视下开始坍缩，左半身的腐肉像被无形的手揉捏，逐渐变成半透明的胶状物质。
林深一个箭步冲过去，将液氮罐里的冷凝物撒向尸体表面。
急速冷冻的噼啪声中，他看见死者右手小指根部有道新月形疤痕——和2036年记忆刑侦科的某个加密档案标记完全一致。
这个发现本该让他震惊，但后脑勺传来的剧痛像块橡皮擦，正在抹去这个关键信息。
"教授？
"张警官注意到他苍白的脸色。
林深摸出口袋里的抗癫痫药吞下，指关节敲了敲还在冒冷气的解剖台："准备量子隧穿概率模拟器，我要重建案发时的波函数分布。
"当实验室的量子计算机开始轰鸣时，谁也没注意到窗外飘落的银杏叶突然静止在空中。
一片金黄的叶脉上，倒映着某个戴黑手套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