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懊恼地用橡皮擦拭，碎屑像细雪般落在陈宇的草稿纸上 —— 那是张画满函数公式的 A4 纸，用红笔划出精准的分区线，左上写着“必修一・第三章”，右下画着立体几何草图，连辅助线都用尺子标得笔直。
"借橡皮。
"她戳了戳陈宇削瘦的肩膀，指尖触到校服下凸起的肩胛骨，像触到课本里夹着的硬卡纸。
男生顿了两秒，从抽屉里取出个铁盒，里面整齐码着四块橡皮，每块都被切成棱长 2cm 的立方体，边角用砂纸磨得圆润，泛着淡淡的松木味 —— 和他铅笔盒里的味道一致。
"谢谢。
"苏然接过橡皮，突然发现每块橡皮上都有用小刀刻的小字，她手中这块刻着“左”，另一块刻着“右”。
当她把印着小熊图案的橡皮还回去时，陈宇的指尖在桌面轻轻颤了颤，耳尖迅速漫上薄红，像被阳光晒透的樱花。
他低头盯着橡皮上的小熊涂鸦，喉结滚动着咽下唾沫，突然用尺子在草稿纸上划了道更深的分区线，将沾有橡皮屑的右半区隔开。
黑板上的抛物线公式像条慵懒的曲线，苏然的铅笔在草稿纸上画着戴圆框眼镜的数学老师，突然被抽走。
陈宇的钢笔尖在她的涂鸦旁落下，蓝色墨水划出标准的函数曲线，顶点处画了只举着星星的小熊：“顶点坐标（h,k），记住这个小熊的姿势，星星指向的就是最高点。”
他手腕微扣，钢笔在纸面沙沙作响，袖口露出半截银色手表，表盘是极简的无数字设计，秒针走动声轻得像蝴蝶振翅。
苏然第一次发现，他讲题时会无意识地用指腹摩挲笔尖，食指腹上有层薄茧，是长期握笔留下的印记。
当他讲解到对称轴时，指尖不小心划过她的手背，触感像他的橡皮 —— 微凉，却带着淡淡的温度。
"懂了吗？
"陈宇突然停住，发现苏然正盯着他的手发呆，耳尖瞬间红透，慌忙把钢笔塞进笔袋，笔袋拉链发出刺耳的响声。
苏然慌忙点头，视线落在他的草稿本上，发现他在抛物线旁边画了个小太阳，太阳里藏着极小的“S”字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