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腔里涌动的晚香玉香气越来越浓烈,像无数只柔软的手扼住我的咽喉。
展览手册从掌心滑落,烫银字体"普鲁斯特时刻——气味艺术展"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光斑。
"苏小姐?
"策展人担忧的声音仿佛隔着水幕传来,"您脸色不太好,需要休息吗?
"我勉强勾起职业性的微笑,后颈已经沁出冷汗。
这个为美术馆特别定制的嗅觉装置,本该在特定角度释放克制的晚香玉前调。
但此刻浓稠的花香正以异常的速度膨胀,仿佛要撑破整个玻璃容器。
"监测仪显示挥发速率异常。
"我快速点开手机里的智能调香系统,蓝色曲线在屏幕上疯狂跳动,"浓度超过安全阈值37%,必须立刻停止..."破碎声骤然炸响。
晶莹的玻璃碎片如慢镜头般四散飞溅,我下意识护住头脸,却在指缝间窥见一道黑影掠过。
薄荷混着雪松的气息劈开甜腻花香,有人拽着我的手腕向后疾退三步。
"闭气。
"低沉的男声擦着耳畔掠过,我撞进带着体温的黑色冲锋衣里。
混乱中瞥见他抬起右手,银色指虎在灯光下划出冷冽弧线,精准击碎第二块即将崩裂的玻璃板。
失控的香精分子在空气中爆开,却被突如其来的穿堂风卷向通风口。
我怔怔看着男人线条凌厉的下颌,他左耳三枚银环在晃动中折射出细碎星光。
"周砚白!
你又破坏展品!
"保安的怒吼从走廊尽头传来。
男人松开我转身就走,黑色工装裤勾勒出修长腿型。
我注意到他右手小臂缠绕的绷带下,隐约透出靛青色刺青——是个残缺的化学分子结构式。
"等等!
"我追出展厅时,他已经跨上重型机车。
十月的风掀起他额前碎发,露出眉骨处一道旧疤。
发动机轰鸣声中,他忽然转头看我。
暮色在他眼中酿成琥珀色的酒,我在这突如其来的对视中想起十七岁那年的化学实验室。
打翻的乙醚瓶,晃动的百叶窗,还有玻璃窗外一闪而过的身影。
"下次说谎前,"他单脚支地,甩过来一个透明密封袋,"记得处理证物。
"袋中枯萎的晚香玉花瓣上,我亲手写的标签清晰可见:7号样本·神经毒素检测未完成。
血液瞬间冻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