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干部灶的金玉米与青铜鼎迷局（上）
刘师傅蹲在后灶啃窝头，见他来，赶紧把半拉窝头塞进围裙兜：“你小子可算来了，王科长昨儿点名要喝玉米碴粥，说比他老家的还香。”
宝树把玉米倒在案板上，金黄的颗粒滚出一道弧线。
刘师傅抓起一颗咬开，浆汁溅在蓝布围裙上：“这成色，莫不是从苏联老大哥那儿弄的‘太空种子’？”
宝树挤眉弄眼：“刘叔您可真敢想，这不就是我表弟从郊区试验田偷摸捎的‘边角料’？”
说话间，食堂门“吱呀”开了条缝，戴金丝眼镜的王科长探进头来：“刘师傅，今儿的粥……”话音未落，目光就钉在玉米上。
宝树心里一紧，忙用笤帚把玉米往麻袋里扫：“科长您瞧这玉米，皮儿薄粒儿大，熬出来的粥能甜掉牙！”
王科长摸了摸油亮的头发，皮笑肉不笑：“小陈同志，最近局里在查‘特殊物资流通’，你这玉米……”话没说完，刘师傅突然抄起铁勺敲锅沿：“科长您放心，这玉米是我让宝树帮着联系的‘郊区副业’，绝对根正苗红！”
宝树赶紧掏出张皱巴巴的介绍信，上头盖着“红星公社种子站”的红章——这是他托老周从废品站顺的旧公章。
王科长凑近看了眼，突然指着玉米堆：“这玉米棒子怎么比普通的长两指？”
宝树额头冒汗，正想胡诌，刘师傅突然往锅里倒了瓢凉水：“科长您尝尝新熬的粥，这玉米啊，就得用井拔凉水激着才香！”
王科长舀了勺粥送进嘴，眉头舒展：“嗯，确实地道。”
他抹了抹嘴，从兜里掏出张票子：“这是半斤粮票，给我留五斤玉米，明儿送到我家。”
宝树刚要接，王科长突然压低声音：“听说你爸在查文物走私案？”
二、空间异变与青铜鼎现世正午的仓库闷热得像蒸笼，宝树躲进值班室，掀起青砖摸出玉佩。
意识沉入空间的刹那，黑土地突然震动，半空中浮现出青铜鼎的虚影——正是老周前日给的残件。
鼎身饕餮纹闪烁红光，裂缝处渗出黑色液体，滴在地上竟腐蚀出青烟。
“见鬼了。”
宝树蹲下身，指尖刚触到鼎足，空间突然剧烈摇晃，古井里的水倒灌而出，形成漩涡。
他慌忙后退，却被漩涡吸住，耳边炸雷般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藏器于身，待时而动……”再睁眼时，他竟站在另一片空间里。
青砖铺地，西面墙上刻满甲骨文，中央石台摆着半卷《永乐大典》，书页泛黄，却泛着微光。
宝树认出这是从文化馆抢救的残页，伸手一碰，文字突然浮起，在空气中组成立体地图——标注着北京城郊的十三座古墓。
“合着这空间还能当‘文物雷达’？”
他正琢磨，玉佩突然发烫，漩涡重新出现，把他拽回现实。
仓库外传来脚步声，宝树赶紧把鼎残件塞进裤兜，迎头撞上搬运工老黄：“宝树，公安局有人找你！”
三、锅炉房的生死局暮色西合时，宝树揣着鼎残件往锅炉房走。
煤堆后，老周正和疤脸汉子争得面红耳赤：“我说老周，你最近的货越来越邪乎，这破铜片子能换十斤白面？”
宝树把鼎残件往地上一扔，青铜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疤脸汉子抄起铁棍：“小兔崽子，敢拿假货糊弄老子？”
老周赶紧拦在中间：“这位是我侄子，不懂规矩。”
他捡起残件，突然倒吸凉气——裂缝里竟渗出暗红色液体，在地面蜿蜒成北斗七星形状。
“这、这是‘血沁’！”
疤脸汉子声音发抖，“老辈子说，青铜器沾了人血会认主，你从哪儿弄的？”
宝树心念电转：“郊区挖防空洞时刨出来的，底下还有半口棺材。”
疤脸汉子眼睛发亮：“带我去！”
宝树假装犹豫：“行，但得加三成货。”
疤脸汉子刚要答应，暗处突然传来猫头鹰叫。
老周脸色骤变：“条子！”
话音未落，五道黑影从煤堆后跃出，为首的正是王科长——此刻他己摘了金丝眼镜，手里握着三棱刮刀。
“陈宝树，”王科长舔了舔嘴唇，“你爸找了半年的走私团伙，今儿栽在我手里了。”
宝树后背抵着锅炉，突然摸到兜里的鼎残件——空间又在震动。
他心一横，把残件往地上一摔，青铜碎片飞溅，竟在空气中重组为完整的青铜鼎，饕餮纹红光乍现，震得所有人东倒西歪。
“跑！”
宝树拽起老周往胡同深处钻，身后传来王科长的怒吼：“追！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西、公安局的父子对峙午夜的公安局大院静得疹人，宝树翻墙而入时，正看见父亲办公室亮着灯。
他贴着墙根往里瞧，陈建国副局长正对着青铜鼎残件发呆，旁边摊着卷宗：“青铜鼎走私案”。
“进来吧。”
陈建国突然开口，宝树心里一沉，推开门。
父亲递来杯热茶：“锅炉房枪战的事，我听说了。”
宝树低头吹茶叶：“爸，您相信我没参与走私吗？”
陈建国摘下眼镜，镜片后的目光疲惫：“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废品站倒腾旧书？”
宝树刚要辩解，父亲突然从抽屉摸出块怀表——正是他前日托老周修复的文物。
“这表后盖刻着‘故宫博物院’，”陈建国声音发颤，“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宝树攥紧茶杯：“爸，我只是想……”话没说完，窗外突然传来警报声。
陈建国抄起配枪冲出门，宝树跟在后面，看见五辆吉普车开进大院，为首的正是王科长。
“陈副局长，”王科长皮笑肉不笑，“我们接到举报，你儿子参与文物走私，请跟我们走一趟。”
陈建国挡在宝树身前：“证据呢？”
王科长晃了晃手里的鼎残件：“这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经鉴定，属于明定陵陪葬品。”
宝树瞳孔骤缩——这残件分明是老周给的，怎么会变成定陵文物？
王科长挥了挥手，两个荷枪实弹的警察上前铐人。
宝树突然摸到胸口的玉佩，意识沉入空间，黑土地上的青铜鼎虚影正剧烈颤抖，裂缝里渗出的黑色液体在地面绘出地图。
他心念一动，地图突然发出强光，王科长惨叫一声，手里的鼎残件炸成齑粉。
“愣着干什么？”
陈建国推了宝树一把，“快跑！”
（第三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