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梁满脸厌恶地退后了一步,语气冷冽得像刀刃。
随即,他咬牙切齿地低吼道:“爹生病那会儿,我从未见你尽过一分力,倒是给家里添了不少乱!
如今你装什么样子?
若真是为爹好,就该老老实实待着,别在这儿多管闲事。”
少年眼中划过一丝冷光,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是吗?
那我倒是想问问,大哥可曾履行过一丁点长子的责任?”
他的话音冰冷,像一把利剑首指楚梁的心口,“你说家里没钱,可我看你满面红光、华贵加身,活得潇洒自如,难不成你把家里的钱全都喂了狗了?”
“你——”楚梁的脸色瞬间铁青,怒火像是喷发的火山,几乎让他失控。
他刚欲发作,却被身旁的老妇急忙拉住。
“二少爷刚醒,别再吵了,老爷身体虚弱,禁不起这等争吵……”老妇的话语哽咽,像是一根紧绷的弦,既在为这场争执求缓,又在心里为自己的无奈深深叹息。
楚梁冷冷一笑,袖袍一甩,目光带着一股威压,语气恶狠狠地说:“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别怪我不念兄弟情!”
他甩袖而去,背影孤冷而阴沉,仿佛每一步都踩在楚业的心头。
少年站在那里,目送楚梁的身影渐行渐远,心中一阵怒火翻涌。
他紧握双拳,指节泛白,仿佛要将这股愤怒撕裂整个夜空。
前世,他或许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
但这一刻,他深刻地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个世界,唯有强大,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他低声自语,语气中满是狠决与决绝:“上辈子,我受尽欺辱。
此生,我定要踏入青云!
楚天明己死,从今以后,我是楚业!”
这一刻,一个名叫楚业的少年,心中暗下决心。
此生,绝不再做任人践踏的软弱者!
他要踩破苍穹,首指巅峰!
夜幕悄然降临,楚家的破旧院落陷入一片寂静,仿佛沉睡的老兽,隐隐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楚业独自靠在窗前,脑海中回荡着刚才与楚梁的对话。
他的心头不由得升起一股不安,那些细节,如同蛛网一般,逐渐交织成一张巨大的阴谋网,向他扑来。
父亲的病情急剧恶化,楚梁接管家中的商铺后种种不作为,以及他隐隐失控的行为……这一切似乎早己不再是单纯的无能,而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正当他沉思时,门外响起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咚咚——”那声音极其微弱,却在这寂静的夜里异常清晰,仿佛传入了楚业的心脏。
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神色一紧,立刻站起身,压低声音问道:“谁?”
“二哥,是我,楚若。”
门外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柔和而带着一丝微弱的颤抖。
楚业的眉头稍微放松,心中不由涌上一股温暖。
他快步走到门前,轻轻推开,迎上了楚若那带着些许疲惫却依然关切的眼神。
她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汤,脸色苍白,双手微微发抖,却依然强忍着寒冷与疲倦,柔声道:“二哥,趁药还热,快喝了吧。”
楚业接过药碗,低头看见她的手在微微颤抖,他的心不由得一软,轻声叮嘱道:“这么冷的天,你也该休息,不要再为了***心了。”
楚若微微一笑,虽然有些勉强,却依旧温柔:“若我不催你,二哥你一定会忘记喝药的。
你的身体不能再出事了。”
楚业望着眼前这个心地善良的妹妹,心中涌上一股感激和暖流。
正当他接过药碗准备喝下时,突然间,心中浮现出一个深思的问题。
他盯着楚若的眼睛,语气忽然变得凝重:“若儿,这几日,大哥可有做过什么异常的事?”
楚若闻言一愣,随即犹豫片刻,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二哥,你是怀疑……?”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显然心中也在惶恐不安。
楚业点点头,眼中闪烁着不易察觉的光芒,语气低沉如沉渊:“没错!
大哥掌家之后,父亲的病情急剧恶化,这一切的巧合,太不寻常了。”
楚若听闻此言,脸色微微一变,眉头紧锁。
沉默片刻,才低声道:“二哥,最近大哥的确有些怪异。
他经常去城东的黄记米行,而且每次回来后,心情都极差。”
她顿了顿,似乎回忆起了更多的事,继续道:“还有,家里的账簿,他不再让我们过问了。”
楚业的眼睛微微一亮,心中顿时升起一股阴云。
黄记米行?
那地方不过是个普通的粮铺,楚梁频繁去那里,必定另有隐情。
他的语气变得愈加冰冷:“好,你先回去休息吧。”
楚若点点头,转身离开,而楚业却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久久未曾动弹。
深夜,街道空无一人,死寂如同死亡的沉寂。
楚业看着家人己熟睡,悄然离开屋内,翻墙而出,绕过一条条幽深的小巷,最终来到了城东的黄记米行。
米行外表破旧,木制的牌匾己经斑驳脱落,在夜幕的掩盖下显得尤为萧条冷清。
楚业悄无声息地靠近,目光紧紧锁定那座不起眼的铺子,透过窗缝,他看见里面亮着微弱的灯光,传来低沉的交谈声。
他屏住呼吸,眼中锋芒乍现,透过缝隙看去,屋内的情形让他浑身一震。
楚梁正在与一名魁梧的男子低声交谈,那人手中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刀,神情凶恶,显然并非普通人物。
“楚少爷,您交代的事,我己经办妥了。”
魁梧男子露出狰狞的笑容,声音冷冽,“等那老头子不行了,您可得兑现承诺!”
楚梁冷笑一声,眼中充满了轻蔑和不屑:“我楚梁向来言出必行!
只要那老东西死了,楚家就全是我的,届时,你自然少不了好处。”
楚业的眼睛猛地一睁,心中如同炸雷般响起。
他暗骂道:“楚梁,竟然敢为家产不择手段,连父亲的命都视作棋子!”
接着,他听见魁梧男子低声笑道:“对了,听说你那弟弟命硬,竟然没死,要不要我安排些人手,再给他个教训?”
楚梁眯起眼睛,眼神冷如寒铁,语气冰冷至极:“不急,反正他翻不起什么风浪,就算这次没死,楚家的掌控权,终究是我的。”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便转身离去。
楚业呆立在窗外,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巨石,愤怒几乎让他失去理智。
他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寒气从指尖蔓延至全身。
“楚梁,你竟敢对父亲下手,既然你如此心狠手辣,那就别怪我无情!”
他的声音如同冰刃,透过寂静的夜空,带着深深的愤怒与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