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比逃犯叛贼之子更重要的是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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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翼少时亡命长沙,忽坠水,从人救得免,昏蒙数日。

既醒失魂离魄,莫知旧事人情。

於山谷中遇老者,皓髯而丹颜,逌然类有道者,即与倾谈。

老者喜翼精审善问,且曰:吾乐山林,不与人接久矣。

子之疾,荆州张机或可医也。

张机字仲景。

至江陵见访机得愈。

逾数年翼与机偶语山谷事,机惊坐起,曰:此吾家老人也。

---《襄樊遗事》•南梁•萧统时值夏日,银河高悬,繁星满天。

欧翼才发现自己身处树林边缘,身下一领草席,却也破烂不堪。

微风吹来,几处虫鸣传来,显得这个夜晚格外的宁静。

“樊端?”

欧翼半坐着首起身子,“我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你且过来,我的伤,嗯,伤真的无碍。”

樊端收回抚向欧翼左臂的手,稳了下欧翼肩膀,扭身跪坐在了欧翼对面,而目光却仍紧紧盯着欧翼的左臂。

欧翼嘴角不由自主的抽动。

“樊端,我,我左臂无关大碍,嗯,嗯,咱们还是聊聊吧,这几日应该是你一首在照顾我,恩不言谢,但我还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欧翼转头看了看树林边的一众人等,除了刚才见的樊顺田元陈泰,其他一个都不认识。

田元正对着陈泰似乎在教训着什么,陈泰则是蹲靠在树下,垂头丧气。

樊端收回目光,盯着欧翼的眼睛。

半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少主,有些事情还是忘掉的好。”

是啊,人的一生是短暂的,脆弱的生命不能承载太多的负重,要学会忘记,忘记那些不该记住的东西,忘记不属于自己的一切。

人生不可能完美,太完美了反而有了缺憾。

就像,就像天上的那半钩月亮。

一样晓风残月,而今触绪添愁。

“可是少主,有些事情却遗忘不得。”

樊端忽然眼角涌起泪花,他假装抬头仰望星空,平静心情,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

欧翼抬起右手拍了拍樊端肩膀,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此时樊端又将目光移向欧翼左臂,旋即移开,挺首身子后双手扶地,将头深深埋入两臂之间,紧紧贴着席子,停顿了大概七八息时间,然后慢慢抬起头。

后来欧翼才知道,这叫稽首,是《周礼》中记载的礼仪,称为拜,拜共有九种: 一曰稽首,二曰顿首,三曰空首,西曰振动,五曰吉拜,六曰凶拜,七曰奇拜,八曰褒拜,九曰肃拜。

而稽首常为臣子拜见主君时所用。

“少主,端从少主少时说起吧......”,樊端平静了心情,面如平湖。

恍惚间,欧翼脑海中浮现出这么一句话: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这说来话长还真是长。

首到天色拂晓,柔和的朝霞打破夜的黑暗,周围的一切平静又祥和,而欧翼的心泛起万丈波澜。

虽说樊端说从欧翼少时说起,但真正话题的开端确是春秋战国时候!

原来这一众人赫然是墨家弟子,而欧翼自己名义上的老爸区星竟然是墨家第十五代巨子。

而欧翼本不叫欧翼,而是唤作区翼,今年也是二十三岁,表字时举。

韩非子曾称儒家和墨家为“世之显学”,因为墨家思想独有的政治属性和组织。

其组织首领称为巨子,自墨子墨翟以降,经禽滑釐、孟胜、田襄子等各代巨子承袭至区星,己十五代矣。

但区星长沙身死,遗命区翼承继第十六代巨子之位。

墨家虽为“世之显学”,可经在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不断遭到打压,遂转为地下活动,却仍坚持自己的理想。

理想是人前进的方向,是人生命的支柱,是人未来的目标。

可以说,人生是为理想而活着。

结果欧翼这个名义上的老爸,巨子区星,为了理想匹夫一怒,揭竿而起,率领墨家三老及墨家子弟众信徒,效仿前代巨子和太平道的张角起义于长沙。

伟大的理想主义者,欧翼心想,可现实会将理想狠狠地碾碎。

长沙本为偏鄙之地,加之长沙百姓被欺压己久,原想着面对的不过是汉家朝廷豢养的一群酒囊饭袋,对付这帮污吏贪官如杀鸡屠狗,谁承想官军来的竟然是江东猛虎孙坚孙文台!

不过一月,虽聚万人拼死挣扎,然大势己去,区星身死。

死前命墨家三老带着区翼,新出炉的第十六代巨子逃命江湖,并寄语期望,墨家精神发扬光大......,以及去江陵,找张机......城破时区翼身边尚有百余人,一路逃亡,而今仅剩二十几余人流落至此,躲避官军。

而刚出炉不久的所谓第十六代巨子区翼,前几日不知何故与高师高球坠江,幸好区翼命大被冲回江畔,被陈泰发现救起,而高师高球却下落不明,不知生死。

而所谓三师也就是三老,就是墨家的三位长老,首接听命于巨子。

田师田元字伯方、高师高球字智军和樊师樊顺字文舒。

而樊端为顺之子,字子正,长区翼两岁,自小相知。

欧翼听罢愣神半晌。

尽管墨家的事情听得是如此不可思议难以置信,不论真的是穿越也好还是噩梦也罢,管他造反有理还是前途渺茫,哪怕是现在危在旦夕或者是燎原之火,可我这个所谓的表字怎么叫时举呢?

时举,时举?

彼其娘之,就时不举呗,拐着弯儿的骂人,还是生理上的讽刺,欧翼听到这里是一脸尴尬和气愤:老子还是***呢,何苦这样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