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清晨的意外
滴答滴答。
远处传来的规律敲击声将我从睡梦中唤醒。
空气中飘来淡淡的豆腐汤香气。
这样的家常气息，我己经多久没有在家里感受过了？
"......妈妈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睡前明明还没有人在家。
难道是半夜回来的？
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记起来，只是刚睡醒的大脑还不太灵光。
揉着眼睛，我走出卧室，向客厅走去。
"嗯，妈妈早上好......"我朝着应该在厨房里的母亲打招呼。
"妈......妈？
"然而，回应我的声音却与母亲的完全不同。
这个事实瞬间让我彻底清醒过来。
"谁？！
""是我，林溪清！
"看到那个自信地宣布自己名字的身影，我一下子想起了一切。
或许是因为待会儿要去学校的缘故，她穿着校服。
站在我面前的，正是林溪清。
是了，从昨晚开始她就住在这里了。
"啊，顾意文你真是的。
居然叫我妈妈！
是不是对我很信任呢？
还是说你感受到了我身上散发的母爱气息？
""不是！
都不是！
"打瓦打多了"......难道是在为结婚后孩子出生，在孩子面前该怎么互相称呼而做准备？
真是的！
想得太早了吧！
""更不是！
"这个年纪了却把别人错叫成"妈妈"，因为尴尬而没能及时纠正，导致了这一系列的误会。
她兴奋地胡思乱想，身体还轻轻摇晃着。
从昨天的交流中我己经略知一二，一旦她进入这种状态，短时间内是无法阻止的。
我叹了口气，只好放弃，静静地看着她。
"喂，小心点！
""啊？
"她似乎正在切葱花准备放进豆腐汤里，右手拿着菜刀。
而她在身体晃动的状态下继续手上的动作，结果——"痛！
"刀刃轻轻划过，她不小心割伤了手指。
"林溪清！
我记得创可贴在这里......不对，应该先用水冲洗伤口？
"我慌忙跑过去，抓住她的手。
幸好，看起来伤口不深。
"先、先处理伤口""啊，顾意文你离我这么近......""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不知为何，即使在这种情况下，林溪清的表情也显得有些陶醉。
我忍不住吐槽她，同时继续处理伤口。
就在我贴好创可贴的时候。
"......唔，一大早就这么吵。
"在一片混乱后，一个慵懒的问候声传来，林泽雪出现了。
"谢谢款待。
""不用谢。
"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吃过这么正式的早餐了。
"很好吃，谢谢你。
""不客气，准备饭菜也是女仆的工作。
"林溪清微笑着。
当我想把餐具拿到水槽时，被她抢先一步："这个也让我来做！
""哼哼哼哼~"她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洗着餐具。
被照顾得如此周到，我反而感到有些过意不去。
我想去厨房帮忙，却被她"顾同学请休息一下"的话语挡了回来。
无奈之下，我只好先回房间换上校服。
再回到餐厅时，林泽雪还在慢条斯理地享用着早餐。
厨房里，林溪清己经完成了大部分清洗工作，应该正在等待林泽雪用完的餐具。
说起今天的早餐：煎蛋，葱花豆腐汤，腌黄瓜，再加上白米饭。
说简朴也简朴，但对于平时只喝能量饮料或者干脆不吃早餐的人来说，这己是丰盛的早餐了。
本就觉得只为一个人做饭太麻烦，别说早餐，就连晚餐也常常是买现成的或干脆不吃......等等？
"林溪清，这些食材是哪里来的？
"米和豆腐之类的可能还有，但其他食材我记得家里并没有。
因为总是买外卖或便当，所以最近根本没买过食材。
"啊，我想到您家可能没有早餐食材，所以今早特意带了一些来。
""原来如此..."真是周到啊。
看来昨天没有拒绝她们来家里是个正确的决定。
"顺便说一句，这是我的主意。
大学男生独居，肯定不会做饭。
"正当我对林溪清心生感激之时，林泽雪似乎想表明这是她的功劳，这样说道。
她看来己经用完早餐，正把餐具递给姐姐。
关于她的发言，虽然想说这是对大学男生莫名的刻板印象和偏见，但因为完全符合我的情况，所以无法反驳。
"但、但这很正常啊！
一个人自己做饭反而会更贵呢。
"林溪清立刻为我辩解。
我既感到高兴又莫名惭愧，但还是必须问清楚一件事。
"这些食材大概花了多少钱？
""啊？
"她一脸意外的表情。
"我是说，这顿早餐的食材费用是多少？
""哦，不用担心，这是我自费的。
""这样反而更让我在意。
毕竟我也吃了，而且被这样照顾却连食材费都让你们出，实在说不过去。
"她们昨天说要无偿做我的女仆，但这样的条件对她们来说太不公平了。
即使这是她们自己要求的，即使她们是用某种强硬的方式争取到这个位置的。
"至少，让我负担你们在这里的生活费用。
"作为独居生活费，父母给我的钱还算宽裕，至少能拿出一部分用于个人爱好。
当然，我不认为这些钱能完全应付三个人的生活。
不过，这件事似乎也有我父母的参与。
那么，我一定要争取负担三人的生活费用。
"但是，关于钱的问题——""这个，嗯，我明白。
"我打断了林溪清的话。
她是林氏财团的大小姐，现在是经过父母允许才来到这里的。
......单听这些确实是令人费解的情况。
总之，毫无疑问在经济上她更为宽裕。
这一点，我心知肚明。
"只是，有一半的原因是，如果连这些都依赖你们，我会变成一个真正没用的人。
"从生活细节到金钱问题都被照顾，那就不是被女仆服务，而是成了一个纯粹的寄生虫。
这种事我可受不了。
"另一半原因是想多少体面一点。
虽然，这钱来源还是父母给的，没什么好自豪的。
"我笑着说完，她勉强点头："既然您这么说..."我说的理由都是真心话。
但同时，我也有种首觉——如果连这条底线都让出去，可能会进入一个作为人不该进入的领域。
......是错觉吗？
似乎看到视线外的林泽雪发出一声"啧"的舌音。
希望只是我的错觉。
洗碗工作似乎告一段落，林溪清关上水龙头，用毛巾擦干手。
"虽然还早，不过我们要准备去学校了吧？
"回应林溪清的话，后面传来"还想再休息一会儿"的***声。
林泽雪，明明你是最没准备好的那个吧？
先把校服换上？
往常都是一个人吃早饭，一个人准备......这样温馨的早晨己经多久没有经历过了？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想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点。
同时，大脑还没完全运转起来。
叮咚——门铃响了。
"啊，我去开门！
""好，麻烦你了。
"说着，林溪清小跑着去了门口。
......冷静想想，我才意识到这是多么奇怪的事。
虽然林溪清现在是"女仆"，但让她去应付访客似乎不太妥当。
如果是快递或者最糟糕只是社区通知还好说。
但是，会来我家的人本就寥寥无几。
可惜此时的我头脑不太清醒，忘记了两件重要的事：这个时间会来拜访的人是谁，以及这个人此时来访会有多么麻烦。
"您好，请问是——"林溪清刚开门的同时。
"早上好，意文！
昨天你那边好像很吵，是不是父母回来了......咦......"一个我非常熟悉的声音，向我展示了我判断失误的后果。
意识到情况不妙，我赶紧跑向门口，但己经太迟了。
站在那里的是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林溪清，以及不知该如何反应的女孩——我的青梅竹马。
"意、意、意文，你......"她晃动着栗色马尾，向后退了一步。
然后，她夸张地指着我，"意文竟然带女孩回家了！！！
""你误会了！！！
"虽然严格来说这并不算误会，甚至可以说是事实。
但我还是本能地这样喊道。
"你好，初次见面......吧？
我是林溪清。
"在这片混乱中，林溪清完全无视了当前状况，开始自我介绍。
仔细一看，她己经切换成了"冰山女王"模式——外出时的林溪清。
据林泽雪说，这只是因为她不知道如何与陌生人相处而过度紧张罢了。
"啊？
哦，嗯......确实是第一次面对面交谈吧？
我叫苏茉莉。
""苏茉莉同学，很高兴认识你。
"林溪清彬彬有礼地鞠躬，苏茉莉也结结巴巴地回礼。
多亏了林溪清突如其来的自我介绍，虽然问题并没有完全解决，但至少苏茉莉己经冷静到能够交谈的程度了。
"那个，茉莉，我知道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是——"趁现在，趁她还能交谈的时候，我必须解释，"唔，刚才也说了，一大早就这么吵......"想解释的念头才刚升起，就被浇灭了。
慵懒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紧接着是一声刺耳的尖叫。
"他居然带了两个女孩回家！
""不是这样的！
虽然不能说完全不是，但真的不是那样！
""而且其中一个还是小孩子！
"苏茉莉几乎要哭出来了。
"唔，林泽雪不是小孩，她是大学一年级学生。
"嗯，这是事实，但现在可能不是纠正这个的好时机，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