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没死?
陆一鸣缓缓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色,进入鼻息的还有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陆一鸣能看出来自己这是医院的病床上,可是为什么医院的装修会这么陈旧,好像回到了八十年代一样!
而且陆一鸣也没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不适,就是头有些昏沉沉的。
这时,随着一声吱呀的开门声响起,老旧的绿色木门被打开了,看着由病房外进来的男人,陆一鸣觉得这个人好熟悉,这不是自己高中的老师石克奇老师吗?
不对,石老师怎么会这么年轻!
“陆一鸣,你醒了,你这在教室里突然就晕倒了,可把老师吓坏了,不过刚刚医生说了,没什么大事,休息两天就好了。”
随着这个男人的声音响起,陆一鸣下意识的对这这个男人问道:“石老师,是你吗?
你怎么会在这里?”
“臭小子,不是我还能是谁?
刚刚在课堂上给你们做模拟的高考卷子,你突然就晕倒了,我这不就把你送到医院来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医生说就是热的,有些中暑了,休息几天就好了,不会影响过几天的高考的。”
听着石老师的话,陆一鸣陷入了迷茫之中,高考,那不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吗?
而且自己也没考上,就差了几分就与大学无缘,而且高考的题目现在还从历历在目,一切都透着诡异,难道、、、陆一鸣心里想着,伸出了自己的胳膊,陆一鸣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透着青春气息的手臂,陆一鸣不确定的对着石老师问道:“石老师,今年是那年哪月呀?
日期是几号呀?”
“你这孩子,看来脑子是糊涂了,今年是1985年6月25号呀!
7月7号就高考了,你不会连这个也忘了吧!”
陆一鸣听着石老师的话,确定自己是真的被车撞死了,并且重生到自己17岁的时候,陆一鸣觉得这是老天在眷顾自己,让自己有了重活一次的机会。
陆一鸣并没有在医院多待,现在陆一鸣最迫切的事情就是想赶快赶回家见到自己的养父陆桥山,陆一鸣觉得自己上一世亏欠养父太多,上一世养父在生病的最后日子里,自己也没有陪伴在他老人家身边,还是村里为老人办的后事,等陆一鸣赶回村里的时候村里己经都把养父下葬了,陆一鸣当时也只是在养父的坟前烧了几张纸钱,然后就赶回了省城,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养父的家在闽西省青山市庆阿县水泉镇小河村,养父从小就出生在这里,几岁的时候父母被乱兵打死了,是吃村里的百家饭长大的,在十几岁的时候参加了革命,打过小日子,经历了三年内战,还参加了抗美援朝战争,就连妻儿都死在了敌人的刀下,最后养父离开了部队,拒绝了国家安排的一切,一个人回到了生他养他的村里生活。
陆一鸣是在几个月大的时候被人遗弃在村里的,最后被好心的陆桥山收养长大,也就随了陆桥山的姓,起名叫陆一鸣。
陆一鸣是在庆阿县一中读高中的,平时都是住校的,只有星期天才回去一天,陆一鸣在医院和石克奇老师说准备回家休养几天就会回到学校准备高考,石克奇老师也同意了陆一鸣的请求,表示陆一鸣在家休息几天也好,要不状态不好,也考不出好成绩来。
小河村离县里有十几公里的路程,道路崎岖不平,陆一鸣火急火燎的赶回村里的时候己经是下午了。
走在破败的村子里,陆一鸣感觉特别亲切,这是上一世从没有过的感觉,善良的乡亲们看见陆一鸣都热情的打着招呼,陆一鸣也一一回应着,一切都是那么和谐自然。
站在养父家的院子外,陆一鸣久久不敢踏进屋子,上一世的愧疚在陆一鸣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屋门开了,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苍老身影出现在陆一鸣的视线里,陆一鸣的眼睛湿润了,这就是从小把自己养大的养父,虽然身影略显苍老,但陆一鸣还是能看出来老人的身体很健硕。
老人抬头看见站在院子外面的陆一鸣,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对着陆一鸣说道:“一鸣,你今天咋回来了,要高考了,怎么不在学校好好学习?”
陆一鸣对着老人说道:“爸,我想你了,老师说让我回来休息几天在回学校准备参加高考,我就回来了!”
“回来了就进屋吧!
在外面傻站着干啥?
都多大的人了,还掉眼泪想家呢!
也不怕村里人笑话。”
陆桥山说着就把院门打开让陆一鸣进了屋。
陆一鸣随着养父陆桥山进了屋,这个多年没有回来过的屋子,一切还是那样的熟悉,亲切。
看着慈祥的陆桥山,陆一鸣哽咽了,弄的陆桥山还以为陆一鸣出了什么事情,在陆桥山的再三追问下,确定陆一鸣确实没有什么事情,就是回来休息几天,然后就回县里参加高考了,养父才放心的出去杀鸡准备给儿子好好补一补,看着忙里忙外的养父,陆一鸣心里是满满暖流流过。
陆一鸣在家住了三天,这三天陆一鸣感受到了家的温馨,久违了的父爱,上一世的陆一鸣没有在乎过这些,可是重活一世的陆一鸣现在特别珍惜这一刻的温馨时光。
陆一鸣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上一世犯过的错误,这一世绝对不能在犯了。
在第西天的早上,陆一鸣准备回学校了,养父递给了陆一鸣五块钱,还有几斤粮票,让陆一鸣这几天吃好点,陆一鸣知道这是养父的一片爱子之心,如果不接养父会不放心的。
之后养父又拿出了一个用着红绳系着的长方形的玉牌递给了陆一鸣,说这个玉牌是当年在包着陆一鸣的小被子里发现的,估计是陆一鸣的亲生父母留给陆一鸣的遗物,养父让陆一鸣带着玉牌去参加考试,希望玉牌能给陆一鸣带来好运。
陆一鸣记得上一世养父在自己高考的时候也是把这个玉牌给自己戴在了脖子上,可是上一世自己并没有考上大学,自己是去参了军,那块玉牌在训练时损坏了,这一世陆一鸣准备好好的保存这块玉牌,毕竟有可能是自己亲生父母留给自己唯一的物品。
陆一鸣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小河村,在养父期盼的眼神中返回了县城,准备高考。